眼前的人可以说是貌若无盐,放在一众宫女中甚至可以说是不怎么好看,可偏偏,他就是隐隐觉得她就是宋杳。
可他又没有证据。
他甚至不能找出什么证据。
一旦坐实了她就是宋杳,那就是她丧命之时。
他甚至想让她在他身边伺候,这样他就能更快发现她到底是不是宋杳。
可,如果他真的是宋杳,他这样的举动无疑会引来母后的注意,一旦被母后发现,她就没有活路。
心思转了一个圈,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起身离开。
看得秦珮完全摸不着头脑,“明心,尊上他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宋杳说着,心却提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魔尊发现了什么。
系统反而来了兴致,“宋杳,这是你攻略魔尊的第一步,一定要引起他的注意,这样才可能和他朝夕相处,感情才有进一步升华的机会。”
宋杳挖空心思回想自己看过的那些小说,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合适的方法。
小说里的主人公可以肆无忌惮地接近魔尊,因为他们有主角光环,可以不用死。
可她呢,仙族魔族都巴不得她死,她此时若再轻举妄动,只怕会死无全尸。
谢以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中的。
他只知道心口鼓胀得厉害。
宋杳就在宫里,距离他只有数十个宫门,他随时都能再见她。
就像曾经,他一睁眼,就能看到宋杳揉碎了月光的眼眸。
他坐下,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了桌上的木龟,摩挲着,好像这样,他就握住了宋杳的手,感受她当时为他雕刻时的心情,嗅道她身上浅浅的香甜。
“尊上?尊上!”
谢以泽回过神来,眉头蹙起,看着眼前的清容郡主,眉心依然没有舒展,“何事?”
清容郡主看着他手中握着的木龟,对宋杳的好奇心更盛,甚至闪过好几个恶毒的念头。
但她却依旧带着柔柔的笑容,“尊上好几日都没去看我,我便来看看尊上了。”
谢以泽不由得想,宋杳到底有没有想他呢。
他日夜梦回玉衡宗,甚至有时梦醒也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
清容郡主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咬了咬牙,暗自逼灵力涌入心口。
“啊——!”她一阵吃痛,倒在地上。
谢以泽立刻起身,“传太医!”
之后便让人将清容郡主扶回了晴鸾宫。
仙门的法术毒药都极其狠毒不留情,清容尚且受了这么重的伤,宋杳呢,斩仙台后,她到底是如何了?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修炼灵力那么慢,不知道是不是还和以前那般辛苦。
无数思绪在他脑海中纠缠,如同一条条细软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的心。
他甚至后悔,方才为什么不多看她几眼,为什么不好好问问她到底过得如何额,为什么不立刻让她到身边来。
彻夜难眠后,他甚至有些怀念在玉衡宗的日子。
那时,他知道自己早上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宋杳为他准备的灵草,还有她凝练了许久的灵力。
他知道今天无论遇到了什么,宋杳都会想方设法让他高高兴兴的。
宋杳知道他的高兴悲伤难过怅惘,她会一个人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说很久,宽慰他,带他出去玩。
她感谢他给的丹药功法,也好笑地说让他不要偷家里太多东西。
她全心全意地在乎着他。
尽管那时,他不过是一只谁都不愿意收留的弱小玄龟。
她天天嚷嚷着要攻略魔尊,可当他真到了她身前,她反而畏畏缩缩,头也不敢抬了。
谢以泽心中忽然就泛起一阵苦涩。
她不过是叶公好龙,可他也再无法成为她的玄龟了。
·
清容幽幽转醒的时候,问身边的芸秋,“尊上呢?”
“尊上派人把您送回来,他嘱咐了几句,坐了一会儿,才离开。”芸秋小心翼翼地说着。
“他没等我醒来就走了?”清容原本还有些刺痛的心,此时更像是被人揉捏捶打,一时间竟让她疼得直不起身。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只已经泛起淡淡光泽的木龟,她阴沉着脸,对芸秋道,“我交代你一件事,这件事你务必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让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郡主,您这是……”
“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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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杳刚调香回来,就一眼看到院子里多了一只乌龟。
“小玄玄?!你是吗?你真的在宫里?到底是什么大身份啊,现在才来见我?”宋杳几乎是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