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瑶的婚期已经定了,明年的元旦假期。
时间定得太快,从求婚,到见家长,再到定下婚期前后不到两个星期,而现在离元旦不到两个月。
“没办法啊,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房子,车子,票子……”周瑶瑶身着婚纱,在镜子前自恋地晃来晃去,“对!主要是我妈,她去找人算了八字,说明年就那个日子好,不然就要等到年底。”
今天唐荔被周瑶瑶约出来试伴娘服。
她原本不想当伴娘,可绕不过周瑶瑶的糖衣炮.弹,她又热情,包接包送还包饭,她就没原则的妥协了。
她拿着伴娘服要去试衣间,轻飘飘来一句:“阿姨还信这个啊?”
一旁的店员笑得一脸喜气:“不能不信,结婚肯定是越吉利越好。”
唐荔去了试衣间里,笑容才慢慢落下来。
她也是信过的——也不能说是信。那次之后,她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什么梅花易数,什么塔罗牌看星座,几十一卦的她看过,几万一卦的她也看过,什么样的答案都有。
她不喜欢有些人说陈柏越不在世了,而有些擅长揣摩心思的说他还在,可她也高兴不起来。
有一个算塔罗的小姐姐,在一个地下商城的小店铺,她去旅游时偶然碰见的。
其实那会儿唐荔已经渐渐过了那个狂热期,她走进店里,起初是觉得橱窗里的衣服漂亮,店主是个美女,打扮得很有风格,手里正在洗一副塔罗牌,态度旁若无人,既不起身迎客也不打招呼。
她以为自己走错了,“这里是服装店还是?”
店主潇洒地一笑:“卖卖衣服,兼算塔罗。”
她告诉唐荔,随便买一件衣服,可以送一卦。
唐荔觉得有趣,就买了一条裙子,店主立刻请她坐下,夸奖她眼光好,还兴冲冲起身给她冲了杯咖啡,坐下就饶有兴致地冲她问:“是想找人吗?”
这么神?唐荔那一下都惊呆了。
还好,她仔细看了看店主,肯定这不是自己认识的人,然后茫然地点点头,“怎么看出来的?”
“今天开店前我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是今天第一个客人问的会是寻人,”她眨眨眼睛,“准吗?”
还真是准。
唐荔照例问了陈柏越,没说他的名字,没说她是为什么找不到他,只问店主这个人现在还在不在。
店主抽出三张牌,细细端详。
半晌,她皱眉,啧了几声,好似是被牌面中展现出的信息所难到。
唐荔也不催她,直到自己咖啡见底了,店主才带着为难的表情,咬着指甲对她说:“好奇怪,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我算出来的结果不太好,你要听么?”
唐荔要听。
然而听完了,她也迷惑了,没听懂。
“这三张牌面告诉我两层意思,你要找的人你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你很爱他,永远也放不下他,可你们缘分不对,他是一个正确的错误。”
“可是牌面又说,他其实一直离你很近,可你即使见到他,也会和他错过,他对你来说就像是一个……错误的正确。”
唐荔换好伴娘服,从试衣间里出来,也调整好了情绪。
她这件是淡粉色的,恰到好处,好看也不会会抢了新娘的风头,周瑶瑶夸赞:“真好看,你……”
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及时闭嘴,她对自己无语,差一点就口没遮拦地说出口。
只是,看着唐荔穿着漂亮的粉色裙,她忍不住想象她穿上婚纱的样子,那一定很好看。
可是想一想就悲伤不是吗?
无论唐荔以后会不会结婚,会穿上多漂亮的婚纱,可她身边的那个人都不会是陈柏越。
*
和周瑶瑶吃完晚饭,唐荔带着伴娘服回家。
周瑶瑶不知道贺森租了她家房子,送她到家门口时,看见客厅亮着灯,诧异:“你出门没关灯啊?”
唐荔也诧异。
她拎着好几个纸袋子,刚要按指纹开门,门自己开了。
贺森伸手出来,一手接过乱七八糟撞来撞去的袋子,一手扶住她。
“瘸了也不耽误你到处跑,”他哼笑,“买了什么这么重?”
唐荔也不推开他,借着他的力到沙发上坐下,“围巾,包包,鞋,两本书,泳衣,睡衣,还有伴娘服。”
贺森听得呆住,“泳衣?”
没记错的话,好像快入冬了?
虽然冬天不是不能去恒温游泳馆,但唐荔一个伤残人士,倒是身残志坚啊。
唐荔点点头:“冬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提前买着不行?”
贺森表示服气,竖起大拇指,把乱七八糟的纸袋整理了一下放边上,不数不知道,居然有七八个之多。
“女人啊女人,”他摇摇头,笑容有些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