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思心理的董医生，听说她是那里的老板，但是很难约。“
周杨把车开到一个空旷安静，适合说话的地方。
他还是决定说出来，专案组进度很快，他预感到自己跟唐荔的时间不会太多。
慧慈集团、唐本儒、慧慈医院……
陈柏越失踪、死去的陈氏夫妇、贺森……
被杀的唐荔助理孟齐、杀人后自首然后自尽的凶手于磊、死于慧慈医院的心脏移植手术的于斯佳……
还有周晚晴、简贞、董慧心、死去多年的唐荔母亲这些看起来跟案子毫不相干的人……
有一张看不见的网，将这些人笼罩在一起，明明暗暗的让人无法看清全局。
可是一定有一个通往最终真相的关键，就藏在那张网下面。
他想要查出来，可他预感到最后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唐荔无法避免会受到很大伤害。
唐荔眨了眨眼：”董阿姨？董慧心？”她顿了顿，不太信地问，“你有什么心理问题？
在她认识的人里，没人看起来比周杨的心理更健康了。
周杨低声：“我杀过人，有时会做噩梦。”
唐荔：“……”
她心里真的抖了一下，下意识左看右看，差点要打开车门逃命。
忽然间，她发现身旁男人的肩膀在抖。
唐荔：？
这是不是太地狱笑话了？
她简直不可置信，忍不住在他身上锤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以前为了救人，击毙的一个犯人。”周杨后知后觉，也感觉刚才的话有些过，他坐正了，“但做噩梦是真的，这个绝没有骗你。”
唐荔微微一怔。
她摸着手指，皱着眉思索，很快就想起来了。
对，她有印象！大概是五年前，那起案件被各方报道，小孩儿被歹徒拿刀劫持的时候引起了很多关注，那个歹徒纯粹的报复社会，在劫持那个孩子前，已经伤了几个人，是周杨击毙了他。
这个新闻现在在网上还能搜到。
唐荔想了想说：“那是个坏人。”
周杨点头，认同她的话，可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我有时候会想起他。”
唐荔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看起来这么坚强，毫无破绽的人，也会有这种脆弱的时候。
她相信周杨说的，很爽快地答应帮他约董慧心。
董慧心在业内很有名，一号难求，现在心理诊所里吸纳了不少心理学专家，她本人很少坐诊，要不是和她关系特别好的还真约不上她。
一个小时三千块，唐荔都觉得有些贵。
联系好以后，唐荔通知了周杨在周五下午两点，“看在我的面子上，董医生给了你五折优惠哦。”
周杨却在电话里说：“还是不要了，公事公办吧，三千块我还是出得起的。”
唐荔气得发笑，“又是不吃请是吧？”
她气哼哼地挂了电话，随他的便！
不过这会儿，唐荔对周杨的印象还是很好，自从上次的“死亡威胁”后，她从心理上对他这人有种安全感，何况她早习惯了。
周杨嘛，他就那么一人，跟他生气都不占理，因为他是真的理直气壮还实心眼。
……
周五下午两点。
周杨提前了十分钟到了董慧心的办公室。
这边是先交费制度，周杨一口气刷出去三千块，颇为肉痛，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看在接待助理眼里，只觉得他黑着脸，一副不苟言笑，又心事重重的样子，除了报名字以外，多的话一个字都不说，害得她也特别郑重其事。
周杨有心想试探，董慧心和贺森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他拿了前台摆着的一颗薄荷糖，却只拿在手里玩，不剥开吃，过了几秒忽然换了副随和的语气，“董院长很难约，我是听人介绍的她，好不容易才约上。”
小助理心想，现在能约上董院长的都是走了关系的，他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于是笑着说：“我们院长的专业是没的说的，您是听哪个朋友介绍的吗？”
“嗯，好像是姓贺吧。”
小助理眼中闪过疑惑，诊所里的病人有姓贺的，但跟董院长有交集的却没有。
她还没说话，周杨却看出来了，她不认识哪个姓贺的来见过董慧心。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排除……
但等他走进诊室，见到董慧心，马上就确认了她跟贺森之间没有联系。
以她的说法，她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
可周杨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她看见贺森那张脸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周先生请坐。”
一见面，董慧心对他温和地笑：“听唐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