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格外离谱,当沈诺希以为自己会在宫中无人注意平安出宫时还是被人惦记上,腊月二十一玉嫔宫中掌事宫女前来送帖邀她明日赏花还一并请了其他妃嫔。
那些妃嫔中只有李贵人和她位分相同剩下的都比她位分高,她们相继答应邀约把沈诺希想称病推辞的借口堵下加上掌事宫女亲自送帖只能应承。
“贵人,多事之秋还请多加谨慎。”琼华自沈诺希回帖就开始心神不宁,宫中女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整日在房中琢磨,心中计量非常人可比。
“贵人实在不行就装晕不给她们机会。”琼莹本想说如果有人刁难大不了就打出来在绝对武力下所有心机都是花架子,又转念一想这是宫中总不能把她们全灭口还是装病更稳妥。
“你们说她邀请我去赏花是想干嘛,就算她是嫔位也不能公然挑衅,眼瞅着年后就要出宫怎么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沈诺希也很纳闷,自己这两年多咸鱼生活躺的不能更平为躲皇帝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更别说拉帮结派连和对门史昭仪说话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贵人还是谨慎些,咱们殿下现在可在风口浪尖上。”
“对,奴婢听说玉嫔和良妃关系亲密那她必然向着二殿下贵人得注意别中了她们的阴招。”琼莹获取小道消息的渠道格外多,这后宫哪门哪院的事情都了解一二。
沈诺希脑海中又过一遍这建臻二十一年的历史,应是没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她对这段时间印象很模糊。
转天打扮好确定挑不出错处算着时间出了门,这一头珠钗才是贵人等级沈诺希已经觉得繁杂不敢想姐姐那头饰品要花多少心思。
玉嫔住在钟粹宫离永寿宫有一段距离,沈诺希算的时间刚好在门外碰见了李贵人,李贵人具体叫什么她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寒暄后有说有笑走进殿门。
昨夜下了中雪来的路上宫道两边都是白雪,今日赏的是各种梅花浓郁的梅香穿过门帘弥漫在院中,配上院中的白雪倒是有几分雅致。
两人进屋后脱下披风整理衣冠后才走进主殿异口同声向主位上坐着的玉嫔行礼问安,这会离早上请安没过去多久太阳也才刚挂半空。
沈诺希进屋就低着头只能看见玉嫔的绣鞋,这朝代高门贵女大多缠足不同于清朝那么畸形审美只是稍微缠的纤细一些,百姓更多的是天足方便干活,皇后也是天足是以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多苛求。
小时候姐姐缠足,她看过姐姐的脚只是纤瘦些,轮到她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缠了和没缠一样,沈仲是武将对这个并不在乎多是母亲拽着她缠足,但她哭腔一起母亲就又心软下来。
她及笄前趁着冬日取暖把裹脚布一把火全点了,那时她已习武多年父母也习惯了她偶尔出格的举动随了她的心意。
玉嫔的父亲应是文官她的绣鞋像笋尖上面绣着缠枝花,沈诺希能清晰感受到她打量自己的目光但她并不心虚在宫中行走坐卧皆是按照礼数,永寿宫以外也从未展露过身手,这宫中妃嫔对她的了解应没多少。
“咱们姐妹间不必如此客气,请坐,其他几位姐妹还没来咱们边喝茶边等她们。”
玉嫔收回打量沈诺希的视线才挂起笑容请她俩在一旁坐下,宫中烧了地龙比外面暖和不少沈诺希手里捧着手炉出了一层薄汗,客套话在座的都是高手自然谁也不会让谁尴尬一时殿内也热闹起来。
不到一刻剩下的几位妃嫔按照位分也都来齐,一屋子人或坐或站温度又上升不少,沈诺希无暇顾及梅花如何少见美丽她只知道这一屋八个妃嫔除了身边的李贵人她们都在悄悄观察自己,连宫女也在偷瞄。
群狼环伺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不经意一个侧目就能看见身边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沈诺希杯中茶这么久也只下去薄薄一层,盘中糕点更是碰都没碰。
只是屋中梅花香气太浓根本分不出香炉里点的什么香,沈诺希呼吸都带着小心,花赏了一个多时辰一切风平浪静但沈诺希心跳越来越快。
嬉笑间李贵人突然失手打翻桌上的茶盏茶水溅到两人身上,沈诺希虽发现及时却不敢迅速躲避还是被沾染上,玉嫔让两人去偏殿稍等吩咐跟着的宫女回宫中取衣服来换。
两人被分别带入两个房间,琼华回去取衣服屋内只有沈诺希一人,一进屋她就保持高度紧张不去碰屋内任何陈设只是来回踱步查看有无不妥之处。
转了一圈脚步停在梳妆台前,桌边挂着枚禁步像是随手放在那的看样式应是男子所有,下面打的络子是她入宫后常用的栀子花结,禁步背后心思一看便知。
沈诺希岂是坐以待毙之人,来之前就在荷包中装了好些不同材质的帕子珠钗禁步这类贴身之物,把那枚禁步取下放在荷包中带着巧劲砸在地上,这一袋子的玉、宝石、水晶且去分辨,再拼不出一块完整的禁步,虽有些可惜不过挡下一劫还是值得的。
琼华很快取来衣服,沈诺希借机提高声音和她抱怨自己不注意把桌上荷包碰掉地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