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吧?」
田子礼请几个人进了城,城内也没有专门接待的地方,只能是在县衙官署里设小宴款待。
「过去接纳的那些冀州人呢?」
田子礼皱起眉头来,「其实更重要的事情还不只是晋阳,还有伪周。」
高孝琬这麽一一说着,高延宗脑海里许多的迷雾顿时扫空,原来如此!「不是我在保护他,是他在保护我??」
段韶眼里依旧是不屑,「晋阳四面都是敌人,你想让我带着皇帝,带着数万大军,还有他们的家眷一同离开?」
高淹才走出两步,就听到了最为熟悉的声音。
「难道大司马还能去投奔伪周不成?」
高淹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做了刺史,果然就不同了。」
唯独高淹,听到段韶废掉了皇帝,拥立了新皇帝,还是不可置信。
「我家将军始终认为,刘桃子方才是三国的心腹大患,大司马若是不愿意看到齐国就此灭亡,就应当跟我们联手,我们不会抢占齐国的城池或者土地,会全力帮助齐国在河水以南安家,到时候,三方联手,您完全可以担任主帅,我们一同攻打刘桃子,将他覆灭在河北!」
他穿着一身官服,留着紧凑的胡须,长须伸出了些,略往前翘,脸色沉稳,眼神平静,当真是有了一副刺史的面孔。
道路两旁延伸出的小路,通往了密林深处,能看到从密林之中升起的炊烟。
他看着站在双方之中,不曾下马的高延宗,脸色铁青,「还不给我滚下马来!你当自己是来领兵攻取朔州的?!」
远处能听到牧羊人的高歌,其歌声夹杂在风中,朝着此处轻轻飘来。
高淹一脸困惑,「不曾,一如往常,可是出了什麽事?」
哪怕天气并非那麽的寒冷,可他依旧是裹得很严实。
两人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兴致勃勃的谈论起了各地的事情。
高延宗乐呵呵的走在最前头。
自己是该下马投降呢?还是直接表明身份呢?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对面那行人先停了下来,而后一群人迅速下马,徒步前来。
「死了。」
高孝瑜和高孝琬对视了一眼,这对兄弟俩的眼里也带着几分欢快。
「禁酒。」
田子礼带头领着诸官员们行礼拜见。
「好啊,是怎麽死的?」
「这我便不知道了。」
如今的田子礼看起来气场十足。
其馀几个宗室,此刻也是一脸呆滞,唯独高延宗,拍手大叫了起来,「当真是死了吗?!」
「韦孝宽已经很久没有放出这麽多的奸细了,这更是让我们担心,北面的突厥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多年之前,高淹担任朔州刺史,田子礼就担任长史来辅佐他,两人相处的很好,分工明确,做了不少事。
「只要大司马愿意走,北方的突厥会即刻跟斛律光作战,斛律光这个人,一旦在战事上得到了一些胜利,就会不断的进攻,不断的冲锋,他会追出去的,很难再前来支援,至于高长恭,他离得太远,便是有心救援,也无能为力,何况,我们还能派人给他压力,让他不敢轻易出兵。」
「皇帝死了,琅琊王高俨登基。」
田子礼当即皱起了眉头,汾州如今属并州,而并州的对面,也就是伪周,二者是以河水为界。
高淹一脸的惊愕,在度过双方接壤的前线时,他们耗费了很长的时日,此处的晋阳兵尚且还是段韶所安排的精锐,他们没有过所,还是临时逃出去的,若是被发现,就只能被抓,他们人少,根本冲不破那麽多的晋阳兵,还是高延宗打头阵,领着他们绕绕转转寻找缺口,高延宗先行离开,跟刘桃子这边的人取得联系后,其馀众人方才得以安然通过。
随着他们距离晋阳越来越远,跟敌人越来越近,情况的变化和对比也就愈发的明显。
「呵,疯子。」
高淹愣了下,惊愕的问道:「子礼便已经开始执掌朔州了吗?」
高延宗哦了一声,急忙下马,站在了兄长的身边。
迎面所遇到的一切都略显得陌生,尽管这只是很平静的乡野风光,高淹想了想,原来是因为自己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只是平静的乡野了。
高孝瑜摇着头,「不可能的晋阳兵是不会离开的,他们几代人都住在那里,除非是做了俘虏,否则不可能离开晋阳,让他们丢下晋阳逃离,哪怕是段韶也做不到。」
高孝琬也赞同兄长的看法,「我倒是觉得,这可能是周人在边塞施压,逼迫大将军早些回来防守,大司马那里,毕竟没有粮食,无论是要走,还是出征,都要粮食,他现在应该还在为粮食的问题而头疼,哪里还能领着大军逃离,他要是带着大军逃离,那皇帝带不带?后宫带不带?百官呢?军队的家眷呢?」
「这都能凑出多少人了,本来粮食就不够,要是还敢这麽折腾,那都不需要我们动手,等着晋阳兵来投降就好了。」
「若是什麽都不带,只带小批精锐,凑出粮食,领着皇帝就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