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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必得追踪其一举一动,大到往来交际,小到起居日常,皆需了若指掌。偶有手眼不至处,便要旁敲侧击,寻东问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会多生猜忌,变得患得患失,焦躁不安。

这点就连雍盛自己都从未察觉。

对此,戚寒野时常暗中分析,思来想去,多半是雍盛从小受人摆布,看似拥有天下,可实际上真正属于他的人或物却少得可怜之故。

而这少之又少的所有物里,还有许多是他一旦表露出喜爱之后,就会被无情剥夺的。

一次次艰难地得到,再一次次痛苦地失去后,由此催生深化了执念,以至如今,一旦他认定了某人某物,便会围绕该人该物形成极端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就像,护食的犬。

因为真切地饿过,才会对到嘴的食物宁死不松口。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雍盛今日种种形迹已露偏执苗头,而这,似乎亦少不了自己曾在其中的添砖加瓦。

若他当年从未离开……

天色渐晚,室内光线暗了下来。

“阿盛,你喜欢当这皇帝么?”他于昏暗中忽然发问。

怀中的人沉默着,应是在认真思考,过了会儿才回道:“从前不喜欢。”

“那现在呢?”他追问。

“现在么,不像以前那般抵触。”雍盛沉吟,“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皇帝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事体,时时提心吊胆,权衡利弊,这些事干得好是理所当然,干得不好却会被万人唾骂遗臭万年,更可怕的是,职业生涯超长待机,退休之日遥遥无期,这差事,谁干谁崩溃。”

“那……”戚寒野虽然听不懂某些词汇,但也能从对方激烈的语气听出控诉,顺势假设,“如果有一天,你可以选择远离庙堂,当个闲云野鹤的平民百姓,你愿意吗?”

雍盛坐直了:“你是说,放下所有,退位?”

戚寒野不置可否。

“那岂是等闲易事?”对话的走向有些诡异,雍盛警惕心起,“天下易主,必生祸乱。古往今来多少江山覆灭是因权利交替引发?除非朕找到合适的继位者,一点点将权利平稳过渡,否则党派倾轧,军队厮杀,各种乱象都是可预见的,到头来,苦的全是百姓。无论愿不愿意,朕都是天子,天下苍生全仰赖于朕,朕哪里有做布衣的资格?”

“是啊。”戚寒野叹息,“圣上说得在理,臣突发奇想,唐突了圣上,还请阿盛恕罪。”

雍盛不觉得他是心血来潮,猛地贴近了,盯着他的眼睛:“朕不可不为君,你很失望?你希望朕丢下这江山,与你浪迹天涯?”

戚寒野挑眉,好整以暇道:“我要是当真那般矫揉造作,要你在江山与我之间选一个,你待如何?”

送命题啊?

雍盛连眨几下眼睛,感到棘手,于是转变思路,干脆质疑起题干:“江山与你,难道是什么非黑即白有你无我的对立存在吗?你的假设客观上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境况,朕也决计不会允许这种糟心事儿发生,让你为难的。”

“嗯嗯。”戚寒野已然看穿了他,“所以你的答案是?”

雍盛一脸悍然:“自然是两个都要咯。”

“圣上。”戚寒野唤他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生出几分肃杀,“臣也不会让您陷入那样窘迫的境地,但世无两全法,有时两个都想要,便两个都会失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臣希望……”

“不说了,有的没的的,闹心。”雍盛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会是自己想听的,遂伸了个懒腰,强行终止了话题,“偷得浮生半日闲,天色不早,朕该动身了。”

转眼间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白昼一日日拉长,和煦的暖风拂落了人们身上厚重臃肿的冬衣。

随着节气更迭,积雪融化,河冰解冻,加上一连多日淫雨霏霏,春汛很快到来。

去岁冬日多雪,朝廷料到开春后多半会迎来大洪涝,因此一早便加紧修筑堤坝疏通河道,各级衙门提交的防汛防灾预案都过了一遍朝会,相关指示会议开了一轮又一轮,层层强调部署下去,令各州郡县官员严阵以待。

因有准备,待汛期真的来临,应对得也算从容有序。

可未雨绸缪,难免百密一疏。

江南衢婺一带仍是爆发了水患,大水冲垮房屋,淹没良田,百姓流离失所,形势堪忧。

时任两淮河道总督的罗仞连夜奉命前往抢险赈灾。

江南因地处下游又地势平坦,水患是个年年发生并司空见惯的事,朝廷一开始也只当做寻常天灾来处

可半个月后,罗仞的加急密函火速到京,称衢婺两州事态反常,请命朝廷加派特使协助调查。

狼朔于是率领一队金羽卫前往介入。

这一查,查出了不得了的事。

“你是说,有人炸了堤坝故意引得洪水肆虐。”

“又恰在此时,朝廷的赈粮于半道被不明匪徒所劫。”

“赈粮未如期抵达,难民情绪激动,便有侠义之士在衢婺各地广搭粥棚施粮赠药。”

“借此聚集了一批难民,给他们发放傍身的兵器,还指挥他们抢了邻县的仓司粮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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