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竹和猫婆均已在这医馆院落内死去,他们的身躯逐渐冷却,宛如命运投下的沉重阴影,让在场每个人的心灵都被无尽的悲伤与震惊深深笼罩。
然而,在这悲伤的洪流尚未平息之际,李苍白的心中已燃起熊熊怒火,犹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虎,急需找到宣泄的出口。
他缓缓转身,双眸如炬,死死锁定在段兰亭身上,每一步都踏着沉重的杀意,坚定地朝他走去。
此刻,他紧握的炽龙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剑身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期待着复仇的时刻。
袁红烧与任小鱼依旧守候在猫婆与妙手竹的身旁,但他们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李苍白的背影,眼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当李苍白终于站在段兰亭面前,他高举炽龙剑,咬牙切齿地低吼:“段兰亭,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我要用你的鲜血,为逝去的生命讨回公道!”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段兰亭见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此刻他的双腿仍无力地瘫软在地,仅靠双臂勉强支撑。
他惊恐万分地求饶:“李公子,饶我一命吧!看在我还有用的份上,请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滑落,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李苍白冷哼一声,心中的恨意如同翻涌的波涛,难以平息。他回想起聚贤客栈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如果那不是何六的机关,师姐恐怕早已命丧段兰亭之手。
“你在聚贤客栈对我师姐下手时,可曾有过一丝犹豫?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还敢求饶!”他怒吼着,虽然身体虚弱,但声音却充满了压迫感,手中的炽龙剑更是高高举起,随时准备落下。
段兰亭此刻浑身颤抖,连忙解释道:“李公子,我当时是被何六蛊惑的,我身不由己啊!我对天发誓,我从未想过真的伤害袁姑娘!请你相信我!”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眼中满是绝望的哀求。
然而,在李苍白眼中,此时的段兰亭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与他初见时的磊落爽朗截然不同。
此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炽龙剑被偷之事,心想若不是段兰亭偷走了炽龙剑,恐怕自己在虎头山上就已经将师姐杀死了。
但转念一想,段兰亭似乎并未对他们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李苍白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段兰亭看出了李苍白的动摇,连忙趁机喊道:“李公子,饶命啊!我能帮你!我知道很多事情!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李苍白微微一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能帮我?又想骗我?”
段兰亭急忙说道:“李公子,我刚刚听到猫婆前辈说要去找陈糖醋,她就是我和何六的师父。我可以带你们去鹤唳山找她!”
李苍白心中一动,但随即又想起了在何六住所外偷听到的对话。他眼神冰冷地问道:“哼,你的话谁能相信?你曾与何六谈论过你们师父即将来此,现在又如何解释?”
段兰亭连忙摆手,焦急地解释道:“李公子,那是我骗何六的。师父并未下山。我发誓,这次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我带路,你们想去鹤唳山将难如登天。等找到了鹤唳山,你再杀我也不迟啊!”
李苍白看着段兰亭,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去鹤唳山确实需要一个熟悉道路的人,否则很可能会迷失在茫茫山林之中。他在虎头山生活的两年经历让他深知这一点。而且,即便是如何前往鹤唳山都是个难题。
他转头看向任小鱼,眼神中带着询问。任小鱼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李公子,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要去鹤唳山,确实需要一个向导。只是,我们绝不能轻易相信他。”
李苍白沉思片刻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但若你胆敢耍什么花样,我绝不会放过你!”他的眼神如刀,狠狠地刺向段兰亭。
段兰亭如获大赦,连忙点头:“多谢李公子!多谢李公子!我一定尽心尽力带路。”
这时,任小鱼与李苍白对视一眼,两人之间默契地点了点头。
接着,任小鱼走上前,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段兰亭。“为了保证你说话算话,把这个吃了。”任小鱼冷冷地说道。
段兰亭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问道:“这是什么?”
任小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这是我特制的毒药,只有我能解。你若有二心,必死无疑。”
段兰亭知道此时只能按照他说的做,只好接过药丸吞了下去。随后他又向任小鱼索要蚀骨粉的解药,却被任小鱼一口拒绝:“再有半个时辰就自行好转了,算是给你一个惩罚!”
此时,天色已大亮,雨过天晴。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医馆的院落里,仿佛在试图驱散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任小鱼、李苍白与袁红烧三人在医馆院落后面就近简单安葬了猫婆与妙手竹。
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