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雨势渐微,转瞬即停,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李苍白虚弱至极,仿佛调动了全身的气力,向着师父嘶声喊道,“这是弟子唯一能为您做的报答!”
妙手竹与猫婆此刻皆怒目圆睁,紧盯着李苍白,怒意盎然,似乎对他的举动极为不满。
这一微妙变化,被王守株敏锐地捕捉在眼。
他心中暗自揣测,妙手竹与猫婆是否因李苍白泄露了他们的计划而心生责备。随着思绪的深入,王守株愈发觉得李苍白所言非虚。
那话语中流露出的真挚与决绝,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当前的局势。
恰在此时,狂风骤起,仿佛在催促王守株速做决断。
王守株心中虽有离去之意,但一想到炽龙剑近在咫尺,即将到手,心中便充满了不甘。
然而,李苍白的话语又不容忽视。
毕竟是在虎头山隐匿多年的他,早已习惯了躲藏与谨慎,这是他权衡利弊时不可或缺的思维方式。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脚尖轻点,身形一跃,整个人轻盈地跃出院子,借着雨势的掩护,迅速远去。对段兰亭,他未有丝毫要带其脱身之意。
或许,在他看来,段兰亭已失去了利用价值。
结果,来犯的三人中,一人遁走,一人毙命当场,唯余段兰亭一人孤立无援。
妙手竹怒视着段兰亭,眼神中满是愤怒。
段兰亭此刻心中慌乱,急忙辩解道:“你们听我解释,我是被何六逼迫的!”
说着,他连连后退,直至墙边,企图跳墙逃脱。
然而,他刚一发力,双腿却突然发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直接跪倒在地。
“别以为只有你们会用毒。”猫婆缓缓走来,语气冰冷,“你刚刚吸入了我的蚀骨粉,短时间内使不上力气了。”
“求你们别杀我,我只是被这人迷惑了心智!”段兰亭不断求饶。
妙手竹也缓缓走来,与猫婆交换了一个眼神,猫婆微微颔首,露出一抹冷笑。
此时,妙手竹脸上的表情突然放松,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支撑的木偶,径直倒下。
原来,妙手竹已强撑到了极限。猫婆听觉敏锐,妙手竹是在向她确认王守株是否已走远,他担心王守株只是假装离开,实则暗中窥视。
得到猫婆的肯定眼神后,妙手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见状,急忙围到妙手竹身旁,一时间,段兰亭被彻底遗忘。
此刻的妙手竹,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猫婆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任小鱼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猫婆转向李苍白,说道:“你这一招虚张声势用得巧妙,其实雨没那么快停吧……”
“还需半个多时辰。”李苍白如实回答。
猫婆呵呵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
“李公子,老身与你虽初识,但与妙手竹却渊源深厚。他拼尽全力想要救你,年轻人,老身已油尽灯枯,你看着我,回答我,你想不想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李苍白望着猫婆,重重地点了点头:“晚辈感激前辈救命之恩!”说着,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猫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很好,那我就告诉你实情。你其实伤势过重,已经无法存活……”
李苍白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猫婆稍微顿了顿,换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苟延残喘’。”
“请前辈赐教!”李苍白恭敬地说道。
“徒儿,来听为师遗命!”猫婆郑重地将脸转向搀扶着自己的任小鱼。
任小鱼深知猫婆要交代的事情非同小可,便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恭敬地跪倒在地。
“弟子在!”任小鱼说道。
“为师已把能传授的都给你了,你不必再每天服毒解毒了。”猫婆平静地说道,“从今天起,你要寸步不离地跟随李公子,用你的所学延续他的生命!”
“弟子领命!”任小鱼再次跪拜。
“这如何使得……”李苍白慌忙说道。
“怎么?你要反悔?不想活了?”猫婆打断李苍白,“我让小鱼跟着你是因为你答应我会活下去。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是有条件的。”
“前辈请讲!”李苍白连忙说道。
“条件就是你要好好保护袁红烧,她是妙手竹最在意的人。保护好她,才不枉妙手竹拼死救你!”猫婆的语气坚定无比,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妙手竹此时微微睁开了眼睛,他似乎一直都在听着猫婆的话。此刻,他脸上泛起了欣慰之色,双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众人静静地等待着,但妙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