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虞笙潇洒离去的背影,竹砚久久不能回神。
他眼中的敬佩几乎要溢出来。
跟着公子这么多年,这还是除二姑娘外,第一个敢这样顶撞公子的女人。
虞姑娘也太牛了!
竹砚很敏锐地看出,公子看似与往常一样的冷漠中带着不可言喻的复杂。
江焳确实五味杂陈。
他叫住江灼,不悦地问:“你给她看的什么东西。”
江灼认为,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果真没有白费。
看,他都开始关心阿笙看的书了。
下一步不得是日常起居?!
嘴使劲咧开,江灼脸上浮现几分得意:“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她呗。”
江焳脸色更差了:“你没长嘴吗?”
江灼被他眼底的冷意刺得一缩脖子。
以前她太离经叛道,被江焳教训过很多次。那折磨人的手段简直杀人不见血。
“……话本啊,你不是看出来了么。”
“真会说废话。”
江焳收回眼,撞见竹砚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
“你很开心?”
“张显被抓,属下真是太太高兴了。”竹砚一本正经扯开话题,“公子,我们似乎该走了?”
“不想滚就少说话。”
竹砚心道,他明明一个字也没说。
况且这种情况,他没笑出声已经很厉害了好吗。
“好的公子。”
-
为防止林望宇骚扰,虞笙很快回府了。
夏日天长,用了晚膳后天还大亮。
她靠在软榻上,从一摞书册中抽出一本。
翻开。
“……”
“啪!”
合上!
她终于知道她把话本递给江焳时,江灼为什么那么慌张了。
以江焳自作多情的性子,接到她递去的艳情话本,还不得以为她是在暗示他!
真是差点酿成大错!
冷静一会儿后,虞笙深吸一口气,黄着小脸重新翻开话本。
这类话本情节都差不多,她能从中看出几分江焳那本的影子。
当然,更多的情节是她没看过的。
目光快速扫过那些激烈的字眼,虞笙耳根发烫,忍不住想。
这段时间她跟江焳又见了这么多次面,有了比之前更亲密的接触。
他一定又写了很多东西吧。
男人轻寒的嗓音与目光倏然变得无比清晰。
虞笙努力把话本中热烈的他与白日见到的人结合到一起。
“……”
天,做不到。
他怎么那么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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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焳的逼问下,张显委婉承认了自己行贿的行为。
牵扯的人不少,若一举处理了,短时间很难填补这么大的官职空缺。
此事并不好办,需从长计议。
刚回到府里,有人上前告知:“公子,夫人命您去一趟。”
江夫人是大族嫡女,当初江家没落,她嫁给江高朗其实是下嫁。
成婚时候约法三章,江高朗要借她的势,同意永不纳妾。
后来还是有了陈氏。
折腾好一通,在江焳能撑起一片天后,江夫人直接对江府的事撒手不管。
如今只有江焳的婚事让她挂心不下。
“母亲。”
江夫人看他一眼:“坐吧。”
“还有政务没处理完。”江焳道,“母亲有何事便说罢。”
看他这没有情绪的样子,江夫人长叹一口气。
江家只他一个嫡子,年纪轻轻便担负着家族荣辱,她说不心疼是假的。
虽知道没用,她还是劝:“你别把自己逼那么紧。”
“身居高位,不容懈怠。”
江夫人一哽。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她面色有些难看,生硬地扯开话题。
“上次办花宴请了那么多姑娘,你可有觉得合适的?”
与往次一样,江焳沉默不语,态度再明显不过。
“焳儿,你有足够的能力支撑江家,不需用联姻来巩固地位不假,可人又怎么可能一辈子孑然一身。”
江焳面不改色:“我会尽快。”
“你每次都这么说。”江夫人不悦地蹙眉,“敷衍来敷衍去,如今你已经二十三了,年纪相当,条件优越的姑娘越来越少,你究竟快在哪里?”
“母亲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江夫人定定看着他,“你跟虞家那个庶女怎么回事?”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