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的大掌又热又紧,箍着舒晴的手腕,手指边缘已经泛出红痕,强硬地把她往外带出去。
机构的工作人员不敢插手,也不敢报警,紧张地观望着。
舒晴不想再牵连更多无辜的人,一边顺从着陆景琛的力气,好让自己好过些,一边对霍斯御道:“霍总给你添麻烦了,你先回去吧,我会看着办的。”
这场景看上去怎么都不会善了。
霍斯御身形晃动,想要跟上去,又怕再惹怒陆景琛,把舒晴陷入更难过的境地,咬牙隐忍着问:“你真的没事?”
“恩。”舒晴并不知道自己马上要面对什么,但知道如果真的让霍斯御带走自己,只怕原本做好的计划都要泡汤。
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景琛听着两人“互诉衷肠”,气得心脏仿佛被架在火上烤,步伐更快,打开后车门,不顾舒晴身体便利,直接把她摔进去。
舒晴疼得腹部一抽,伸手小心翼翼护着,慢慢地回正自己的身体。
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动作,冷笑:“这么宝贝这个孩子?趁这段路好好告别。”
她心头一惊,完了,陆景琛是真的铁了心要打掉这个孩子。
“陆
总,如果我的孩子被强行引产,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舒晴知道自己的威胁渺小无力,但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反抗。
可惜陆景琛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无声地又加快速度,车疾驰在凌晨的街道上,仿佛一刻都不想多等。
陆景琛把舒晴强行拉下车,冷着脸喊来医生护士,直接吩咐他们把舒晴五花大绑在床上,片刻不停:“给她引产。”
医生一听呆住,不可置信地确认:“陆总,您的意思是给舒小姐引产吗?那孩子……”
“你是来问问题的?”陆景琛横他一眼,把他的话堵回喉咙里。
护士们面面相觑,一行人借着要准备手术先出去。
舒晴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已经红彤彤的,浸着泪水,盯着陆景琛:“陆景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到底和谁睡过,为什么你就是一点都不信我!”
“你如果真的要拿掉我的孩子,你就直接也把我弄死,不然我要么自尽,要么和你同归于尽。”
她从未说过这样的狠话,鼻尖红红的,眼里弥漫着恨意和绝望。
陆景琛避开她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神,保持着内心的冷酷:“你就算
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陆景琛,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舒晴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听到医生来通知手术台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如坠冰窟,急忙看向陆景琛:“你真的要这么做?”
她的泪水已经盈满了往日明亮的眸子,手腕已经因为挣扎被绑带勒出血痕,可她似乎毫无所觉,疯狂地挣扎着。
医生看到她这模样低声向陆景琛说明:“舒小姐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手术,如果强行手术可能会一尸两命。”
陆景琛抿唇低眸,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舒晴低低的呜咽声充斥着病房,护士们都不忍心看,默默地别过脸去。
良久才听到陆景琛喟叹一句:“先养着吧。”
医生护士如释重负,忙出去开药。
舒晴暂时脱离威胁,却也浑身脱力,手腕钻心的疼痛传来,腹部也隐隐地阵痛着,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她泪汪汪地看着陆景琛,气若游丝地求助:“陆总,我肚子疼。”
两人共事这么多年,陆景琛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么软下语气求自己,却是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
陆景琛软下去的心顷刻硬起来,寒着脸
走出去:“既然这么想生下孩子,总要受点惩罚。”
说完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小护士就偷偷摸摸地溜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又解开绑带,小心给她清理创口。
舒晴惊讶询问:“你不怕陆总怪罪你吗?”
“不怕,我刚刚看到他上车走了。”小护士眯眯眼,一边换一边自我介绍:“我叫亭停,赵医生是我的师父。”
这么一说,舒晴就明白过来,她关心着:“赵医生有下落了吗?”
“还没。”亭停苦着脸,随后又道:“赵医生本来说等过完年就正式让我加入他的科室,没想到还没等到就失踪了,我是偷偷找他当师父的。”
难怪医院大换人没有把她换走。
亭停没有很多废话,说完就专注地给舒晴处理伤口,等全部处理好后又给拿来新的一副绑带,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海绵,小心地松松地绑上。
舒晴没必要为难她,所以也十分配合。
第二天陆景琛来医院,扫到加了海绵的绑带,视线停住。
舒晴瞬间揪起心,担心他问责,还好他只是淡淡地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