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四人走出餐厅，夜风透着凉意。
舒晴拢了拢外套，将拂到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眼神往林施那边斜了眼又迅速收回：“我先……”
“陆总，晴姐，霍总，我先打车回去了。”林施几乎同时开口，语气小心谨慎，眼神在另外三人之间轮转。
陆景琛一贯地板着脸没有接话。
霍斯御自然地跟到舒晴身边，冲陆景琛颔首：“那我也先送舒回家了。”
“霍总我刚才的话你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吗。”陆景琛阴沉地截断他们的去向，眸内不悦地低声警告。
眼前的一幕格外眼熟。
舒晴倍感头疼，摆手拒绝霍斯御：“不用，我有办法回去。”
“哎呀。”林施拨弄着手机，忽的低呼了声，又迅速捂住嘴。
她的存在感低得可以忽略不计，陆景琛眼睛都眉没转动，反倒是霍斯御立刻投去关注，佯作关心：“怎么了？”
“啊，没什么，好像打不到车了，我那边位置有点偏。”林施抱歉地笑笑，冲他们摆手：“我边走边打吧。”
“陆总，林小姐刚才还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就这么让她走回去不好吧，不如你送她一截，怎么说她也
是你的秘书。”霍斯御自作主张地建议。
舒晴思绪略转，附和着霍斯御的建议，对陆景琛道：“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需要一个人送回去。”
她没开车，霍斯御和人家不熟，才倾听过林施伤心事的陆景琛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陆景琛一回头就看到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眉头皱起，越发不快：“舒晴，你是在让我给别人当司机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林施头摇得像拨浪鼓。
舒晴眼睛眯起，他们在这里僵持了几分钟，如果林施真的有心打车，人早就走了，不至于在这里耗着。
不过就是想拖到陆景琛答应。
林施……到底怎么了？
她眸光流转，余光看到方雅开着车缓缓驶来，松了口风：“我来送林施吧，我朋友到了。”
话音刚落，方雅打开双闪示意。
陆景琛看过去，确认是方雅后神色骤松，轻飘飘地点头，率先上了自己的车。
既然舒晴的朋友来了，霍斯御也识趣地不再逼迫，朝她招手：“那你们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陆景琛和霍斯御的车前后离开，舒晴这才转向林施：“走吧。”
林施掩下内心的不情愿，拖沓
地跟在舒晴身后，忽然开口道：“我打到车了，晴姐你回去吧。”
“取消吧，毕竟这么晚了，亲自送你回家我放心点，也好对陆总交代。”舒晴声音还是柔柔的，态度却不容置喙。
林施面色僵住，一瞬间竟然在舒晴身上感受到和陆景琛差不多的威压。
拒绝的话卡在嘴边，她只得讪讪地关上手机，跟着舒晴上车。
方雅从后视镜看了眼林施，眼中微讶，很快掩饰好，笑着问：“去哪里？”
林施犹豫着报了一个地点。
“哦，不远，半小时。”方雅不知前情，淡定出发。
舒晴嘴角微勾，全程无话，半个字不问林施刚才和陆景琛聊了什么。
她越沉默，林施心里就越打鼓，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屏幕，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格外引人注目。
舒晴终于抬眼，和林施在后视镜里对视，轻巧笑道：“怎么好像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话是这么说，她的眼里却藏着若有似无的压迫，让林施喘不过气来。
林施狠狠咽了口唾沫，思忖着坦白：“我今天找陆总其实是道歉去了，因为我并不知道乔薇薇和晴姐之前的矛盾，轻信了她。”
舒晴并不意外，漫不经心地点头，等着她继续。
林施犹犹豫豫地看了眼方雅，才小声说：“我还和陆总做了个交易。”
“这个就不用告诉我了。”舒晴轻声打断她，似乎对她接下来的话真的不怎么在意。
“……好的。”
一路沉默无话直到到达目的地。
林施道谢后小跑着进去。
方雅看着高大的铁门，玩味地询问：“这位又是谁安排来的？”
“不清楚，看样子她自己没意识到。”舒晴无所谓地耸肩，手肘撑在车窗上，又默默添了句：“不过我看她现在应该是找到方向了。”
不管林施和陆景琛谈了什么，她都懒得插手。
方雅看着好友晦暗不明的神色，不由得为她心疼，有心宽慰：“换个方向想也许是好事，如果陆景琛的注意力能慢慢倾斜到林施身上，你不是就能完美脱身了吗？”
“希望如此。”
舒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