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不知何时走过来，沉着脸盯着乱说话的员工，冷声打断：“谁教你们欺负新人的？”
那几个议论的员工霎时噤声，讪笑着解释：“看林施太可爱了，所以不小心乱搭话了，以后不会了。”
一个接一个地给林施道歉后离开。
林施受宠若惊，手都摆酸了，嘴角也笑得僵硬，送走同事后才疲惫地甩甩手，余光瞥到舒晴还在，又扬起客套的笑来：“谢谢晴姐。”
“不想笑就不用笑，是我太心急了，后面我会调整对你的计划。”面对林施，舒晴眼神体贴又复杂，耐心安抚：“你也不要多想，今天让你下发文件是让你实际感受公司的框架。”
她语气平和温柔，逐渐赶走林施的动摇和怀疑。
舒晴垂眸想了想，建议道：“下午的会议你可以来旁观，看一下整个的流程，身为陆氏的秘书，完美组织一场会议是最基本的。”
“好的！”林施眼睛又亮了起来。
下午会议室，陆景琛落座后看到林施坐在角落，眉头蹙起，看向正在准备的舒晴，眸内闪过思索。
林施盯着舒晴，一眼不错，生怕漏过任何细节。
结束会议后，有董事注意到林施，神色一怔
，对陆景琛阴阳怪气地：“陆总有时间找来一样的瓷娃娃，不如想想sc怎么赢下今年的年度珠宝设计大赛。”
“不用你操心。”陆景琛眼皮子都没抬，复盘着刚才的会议。
舒晴和林施都听到这话，神色截然不同。
前者平静，甚至还能礼貌地送走董事们；后者大脑飞快转动，董事那是什么意思？一样的瓷娃娃？
想到公司里不少人说过她像舒晴，难道这里面真的另有隐情？
“舒晴，你留下。”陆景琛在她们身后发话。
舒晴冲林施点头，示意她先回去。
“把门关上。”陆景琛再度下达指令。
舒晴听话地反手关门。
室内只有投影仪泛着幽蓝的光，陆景琛的脸隐藏在幽蓝下，晦暗不明，只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情绪不怎么高涨：“林施是怎么回事？”
舒晴站在半黑暗的角落里，借着暗色掩藏自己的情绪，尽量客观地回答：“她毕竟是公司正儿八经招进来的人，陆氏不养闲人。”
“那就开掉。”
“现在工作量大，sc的推进又迫在眉睫，再说她的背景干净，至少不会有商业间谍的风险。”
她的话正中陆景琛的心思。
即便林施是陆
老爷子故意安插进来的人，也不可能破坏sc的进程。
男人的默认肯定了舒晴的猜测。
舒晴等了半晌都没等到他的下文，自顾自地结束话题：“那就暂时这么安排，我会尽快让林施上手，她学的很快。”
“连餐厅都订不好的人，我不觉得她会学得很快。”陆景琛凉凉地打击她的积极性，却没再提让林施走人的话。
门外林施本来打算折返回来拿包，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复杂地下楼，不想碰上正要坐电梯的董事们。
说说笑笑的董事们霎时停住，上下打量着她，语气猥琐：“陆总的喜好还真是一成不变，不过你好像比舒秘书更像一点。”
“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能取代舒秘书呢。”
他们一句跟一句地调侃着，进了电梯。
林施脚仿佛灌了铅，脸僵硬地笑不起来，目送电梯门缓缓关上，董事们恶劣的笑容仿佛一道烙印打在她的身上。
她咬着下唇，思考再三进了电梯，直接去了一楼。
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她一定要牢牢攥住。
舒晴走到电梯门前恰好看到林施所乘坐的那台电梯关上，相当意外，没有按电梯，只盯着那边电梯数
字的滚动，直到停在“1”。
她的脸色骤沉，心内浮现一个想法。
“等着我按电梯？舒晴你现在谱是越来越大了。”
陆景琛调侃声打断她的思绪，长臂越过她按键。
舒晴忍不住凝视着他，一脚跨入电梯内，眼神却还停在他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的陆景琛态度软了很多，总会开些没有开过的玩笑。
但是她实在想不通他软化的契机。
“陆总，你……”
“恩？”陆景琛闻声立即望过来，似乎随时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舒晴心头一软，问话梗在喉咙里，临时转换话锋：“今天的日程已经结束了，我会准时下班。”
陆景琛眸色瞬间收紧，眉头也跟着拢起来：“去哪儿？”
“陆总我下班也要向你汇报吗？”舒晴也皱眉，不悦地反问。
担心他拿合同说事，她又紧跟着补了一句：“这周额度已经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