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琛半眯起眼，酒气染得眸内雾蒙蒙的，平白多出几分多情来，迷迷糊糊地盯着舒晴，忽的绽开笑：“舒晴。”
舒晴心跳霎时漏了半拍，急忙别开视线，整理着他的衬衫，声音却不自觉放柔哄着：“先去洗澡。”
“恩。”
他罕见地好脾气答应，就着她的手站起来，勉强地走进浴室。
担心他脚滑，舒晴干脆把他放到浴缸里，试了试水温，差不多后起身往外走。
陆景琛蓦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不似刚才的迷茫，分外清明：“帮我洗头。”
“……”
舒晴十分怀疑他的真正目的。
似乎觉察到她的顾虑，陆景琛追加一句：“保证不会做别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他的保证没什么用。
舒晴认命地挽起裤腿，踏入水中，坐在浴缸边上，让他的头躺在自己大腿上，方便给他洗头。
陆景琛仰头无声地注视着她，忽的说了句：“你好像变温柔了。”
她的手一顿，玩笑地回话：“这句话应该说给此时的你。”
他抿唇闭上眼。
浴室内一时只有舒晴手指摩挲着他头发的沙沙声。
陆景琛喉结滚动，打破沉默：“怎么让林施把我
送回来？”
“只是叫个司机的事，我和司机交代过送完你再送林施。”舒晴没有过多解释，眼神平静，询问的话却在喉咙里打转。
他和林施为什么会发生接触？林施为什么要哭？
而男人仿佛有读心术，虽然闭着眼，却准确回答出她内心的问题：“林施送我回来，我以为是你，有点失控。”
点到为止地解释。
舒晴神色摇动。
陆景琛缓缓睁眼，视线移到她的额头上，声线温和：“总算没有皱眉了。”
“咚”
她第一次实质化地感受到心动的瞬间，心里那道天平疯狂向着陆景琛倾斜，几乎碾压她的理智。
舒晴眼神躲闪，加快洗头速度。
半小时后陆景琛裹了条浴巾走出浴室，舒晴正拿着吹风机坐在床头发呆，听见响动起身。
陆景琛在她身边坐下，她垂眸给他吹着头发。
配合默契，仿佛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
等舒晴吹完头发，腹部一沉，讶然看去，陆景琛不知何时睡着了，先前只是靠着她的手维持平衡。
她心中五味杂陈，放下吹风机，小心扶着他的头睡下，盖好被子，心绪翻沉。
陆景琛半梦半醒间还拉着她的手：“就
在这里休息吧。”
“……好。”
舒晴探身关了床头灯。
门外林施看着灯光熄灭，舒晴和陆景琛同枕而眠，大受震撼，想到乔薇薇的话，一股莫名的不甘心浮上心头。
她转身下楼，正碰上李叔。
李叔推推眼镜：“舒小姐怎么说？”
“晴姐睡了，我明天再问吧。”林施心里不是滋味，勉强笑着。
“也行。”李叔目送林施回到客房。
次日清晨，陆景琛蓦地睁眼，眼神清明，扫到身边正酣睡的舒晴，面色一收，又看了眼两人歪斜的睡姿，昨晚的记忆浮现。
他眼神骤暗，似有不满，默默起身收拾自己。
李叔看到陆景琛神清气爽却面色不怎么好地下楼，略微疑惑：“少爷，怎么了吗？”
“陆总。”林施正在接水，一出来就撞到陆景琛，怯生生地叫道。
陆景琛原本的别扭不悦忽的转变为冷酷，一记眼刀射过去：“你还没走？”
林施本来就怕他，被这个眼刀盯得脊背发寒，连连道歉，叠声回应：“我马上走。”
顾不上才倒的水，小跑着拿了包打算离开。
“林施，”陆景琛语气阴沉地叫住她：“陆氏的秘书不是这么好做的，就
算是新人也不是频繁犯低级错误的理由，不要再给舒晴添麻烦了。”
林施咬着下唇，倍感屈辱，忍住泪水：“我知道了，陆总。”
看着她受伤的背影，李叔略感担忧：“少爷，是不是太严厉了？”
“哼。”陆景琛冷笑着，并不怎么在意。
说话间舒晴也穿戴好下楼，猝不及防和他对视，尴尬地移开视线，和李叔打招呼：“李叔，早。”
又转回来：“陆总，早。”
“恩。”陆景琛已经恢复平常神色，兀自坐下吃着早饭看报纸。
舒晴瞬间清醒，收起扭捏，自如在他身边落座，汇报着今天的行程：“下午的会议由林施跟进，是个简单的小会。”
“不用她，你来。”陆景琛果断否决。
“啊？”舒晴没有过多追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