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诧异望去,犹豫地确认:“赵医生,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和霍总有些旧交,你母亲的事……我一直很愧疚。”赵医生没有解释过多,只是朝她保证:“我不会透露半分。”
“谢谢您。”舒晴松口气,又简单了解了下目前陆景琛的伤情,才和赵医生道别。
亮堂温暖的病房内,陆景琛靠在床头翻看合同,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拇指拨弄着笔帽。
这是他为难时的小习惯。
像是感应到什么,陆景琛忽的抬头看过来,两人的目光相遇。
舒晴淡然收回视线,打开门走进去。
彼时陆景琛已经放下手里的文件,视线随着她的身形移动,一言不发。
舒晴主动打破沉默,避开他的眼神:“我是来问合同更改的事。”
“果然还是钱更有魅力。”陆景琛冷哼了声,嘲讽完僵了下,似乎觉得这么不对,飞快地用余光瞥向她。
但舒晴并不在乎,板着手指头和他清算:“我可以答应,但是一千万需要提前预支,还有我给你下跪的精神损失费到时候也要一并算给我。”
陆景琛眯起眼,双手交握,好整以暇地发问:“还真的和我谈起条件来了?”
“
既然是陆总提出的,不会出尔反尔吧?”
“你尽管提。”
“我不贪心,没别的要求,就这些。”舒晴微顿,抬眼看向陆景琛,隐有试探:“还有,一周两次。”
总要为孩子着想。
陆景琛神色蓦地变了,生硬拒绝:“做梦。别忘了你的职责是什么。”
“那我就干脆背一千万债务了,生不如死算什么?我现在还不如死了。”舒晴破罐子破摔。
“你现在在跟我耍脾气?”
“我是在告诉你我是个人,不是机器,做不到白天替你做事,晚上替你暖床,我需要休息。”舒晴硬气起来,强硬地盯着陆景琛。
心里却没有多少把握。
万一她真的高估了她在陆景琛心里的份量呢?万一陆景琛真是个不管他人死活的疯子呢?
两人无声僵持着。
陆景琛盯了舒晴许久,妥协:“一周三次。”
“成交。”
是个好进步,总比以前一夜到天亮好太多了。
舒晴拿出路上打印好的合同,规规矩矩地递到他面前:“那签个字吧。”
“你准备得倒是很齐全。”
“也不看看我为谁工作了这么久。”
一问一答相当流畅。
陆景琛嘴角露出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
笑意,直到看到最后一条附加条件,笑容蓦地收起:“这一个月不能碰你?”
“有问题?”舒晴理直气壮,瞪圆了眼质问:“我才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想着别的?”
话是这么说,但陆景琛嗅出不对,审视着她:“你是在为了那个跪惩罚我吗?”
舒晴嗤笑一声,颇为自嘲:“谁敢惩罚陆总,我只是用我巨大的创伤和无关紧要的自尊换一点小小的便利,仅此而已。”
她低垂的眉眼熟悉又陌生,没有从前的温顺,她只是放空般,好像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意。
陆景琛心脏收紧,全然陌生的情绪涌上来。
他很难形容。
“唰唰”
笔尖和白纸的摩擦声格外清晰。
合同被还回来,右下角是陆景琛遒劲的笔迹。
“合同就由你保存,钱这个月内到账,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舒晴盯着他的签名一时出神,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陆总,你为什么……”
为什么总在这种时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像真的是舍不得她?
但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能得到什么回答呢?无非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罢了。
陆景琛已经重新拿起刚才的文件继续翻
看,气定神闲地下达指令:“在我出院前你就在这里和我一起办公。”
“陆总,你应该知道不会发生别的什么事吧。”
“舒晴,我是个遵守合约的人。”
两人进入工作模式,舒晴熟练地替他分出轻重缓急,直到拿到一份回执单,蹙眉:“你撤销了对乔薇薇的指控?”
“恩。”
舒晴的火气顷刻腾升起来,怒视着陆景琛:“你还打算保她?”
“舒晴,陆家乔家的婚约还没正式解除,这时候爆出来对陆氏的影响你应该比我清楚,证据都保留在警察局,不会让她逃过去的。”陆景琛难得平和地解释。
道理舒晴都懂,但她无法接受。
她克制着情绪追问:“那婚约什么时候能解除?”
得到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