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确定,保险起见,还是问了句:“你们知道他的名字吗?”
谢莹一愣,摇了摇头。
“爷爷的学生太多了,没名字的话,我也不能确定是谁。”秦绒保守地说。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三人聊来聊去,凑不出一张完整的身份证,干脆暂时放下这个话题,转而聊起最近热播的综艺。
吃完饭后,谢莹要去帮老师判随堂小测。陶穗和秦绒和她分开,回了教室。
陶穗打开作业本,刚写了两笔,就忍不住拿上水杯,来找秦绒:“接水去不?”
她脸上的好奇藏都藏不住,秦绒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莞尔道:“走。”
文科班在三楼,路过楼梯间时,两人同时停步,转身踏上上楼的台阶。
为了这份默契的心照不宣,陶穗笑出声,秦绒也忍不住弯了眼角。
四楼是校领导的办公区及会议室,平时学生罕至,十分安静。
然而她们刚上楼,便看见楼道里有同学像她们一样,端着水杯来来往往。还有的手里拿着翻卷过来、内页朝外的练习册,在会议室门口张望。
大概是和她们一样,慕名而来的。
坪南是有名的教育大市,不仅有多所重点高校,中学的教育资源也是全国最优——而背靠坪南大学的坪大附中,更是优中之优。
按照往年的经验,年级500人一本率接近百分之百,文理分科排名在前五分之一基本就能考入双一流,只是竞争相当激烈。
对不少同学来说,这位坪大的学长,就是他们目标的具象化,寄托着少男少女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没人不想看看自己心里的高峰是什么样。
陶穗拽着秦绒的袖子,拉她融入人群。
会议室的门和教室的一样,可以透过竖着的长方形玻璃看见里面。
陶穗左右晃了晃以调整角度,茫然地问:“哪个是啊……”
拿着练习册的同学好心提示:“靠窗那边,听得最认真的那个。”
“噢,谢谢姐妹。”陶穗终于在合适的位置站定。
仅仅扫了一眼,秦绒便惊讶地愣在原地。
真的有这么巧。
是时行云。
他的着装比昨天见到时更加正式,淡蓝色衬衫,长袖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精实的小臂。
黑色细框眼镜架在鼻梁,其后是一双专注的眼睛。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他身上,隐约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
会议持续得有点久,他坐得不算端正,一手半握拳拄着脸颊,另一只手的指尖夹着一只签字笔,无意识地旋转着。
似是察觉到什么,时行云从会议中分神望来。
与她的目光相接的瞬间,他转笔的动作戛然而止。
偷偷看他的同学很多。
而他,唯独朝她点了点头。
“他朝这边看了欸!”聚在门口的其他同学小声惊呼。
秦绒万没有想到时行云会作出这样的举动,赶紧闪到墙边。
心跳加快,喉咙也越来越痒。她没能忍住,挡着嘴咳嗽了一阵。
陶穗跟着她过来,眼睛闪闪发亮:“冲着学长的颜值,我决定了,一定要发愤图强考上坪大!”
看着秦绒有些发愣的样子,陶穗碰了碰她,“哎,你怎么没反应呀?你见过这个人吗?”
秦绒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午休铃打断。
与此同时,会议终于结束,老师们纷纷走了出来。
打头的是高三的年级组长,一位姓赵的中年女人。看见会议室外的学生,她拧起眉头,不悦地呵斥:“都聚在这儿干嘛呢!没听到铃声吗?快点回班午休!”
赵主任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爆,大家不敢耽误,立刻四散下楼。
秦绒也准备走,谁知刚迈出两步,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秦绒。”
平缓的,没什么情绪的,像是无风时宁静的湖。
因他这一句话,其他参会的老师纷纷朝她看过来。她不好再走,只得停下,转身,严格按照校规校纪,行30°鞠躬礼。
正要开口问好,称呼上又犯了难。
按理说该喊“学长”,但周围都是“老师”,平白无故把时行云叫小了一辈,索性统一称呼——
“时老师好。”
听见她这口陌生的叫法,时行云挑了下眉,转瞬便恢复如常:“秦教授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说着,他伸手进提包里,拎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半透明的材质,只能看到里面的物体是棕黑色的,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秦绒隐隐有了猜测。
她赶忙接过,道了声谢。时行云“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陶穗目睹全程,眼睛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