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飘忽不定的瞳孔。
席澈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下。
循规蹈矩了十几年,哪怕做了称不上坏的行为,也依旧是内心不安的。
不像他。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甚至有点恍惚,不知道是不是从哪出了偏差。
也或许,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难过。”他继续轻揉着身旁人发冷的手心,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温暖。
“可我更怕你难过。”
温暖从手心慢慢蔓延至手臂,连带着纪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屋内的炭火的温度也升了起来,她这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这个温度和席澈望来的视线又是不同的,少年人身上火气太旺,纪黎暖了身子便又想移开,不出所料地,又没移动。
她知晓席澈偶尔的倔脾气,僵持几息便没再动了,反倒坐得靠近了点儿,面上淡淡“嗯”了声。
心里不像面上表现出来地这么平静,耳廓处更是无声无息地染上几丝微妙的红。
一与这人相处,她便总是会变得奇怪。
变得…不那么像自己。
“是皇后那边…派人和你做的交易吗?”纪黎淡淡地问。
席澈听到这话,才把视线从对面人的耳尖处移开,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你想回去。”他补全了纪黎剩下的半句话。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能安心,不要多想。”和席澈相处这么些日子,她也算大致摸清了对方的脾气,眼下,便是可以讲道理的安全期,“我并不是不愿意去相信你,在我眼里,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只是…相信也可以有别的体现,不一定非得是你帮我做事情。”她难得起了点开玩笑的心思,“从前把你当侍卫,做了那么多事,还嫌不够啊?”
“不够。”席澈平静极了,仿佛答话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我还想帮你做更多事。”
“等你累了,便能向后倒,万事…都有我能接住你。”
“这当然好,可说到底,这种关系不过是依附。”她回握住少年的手,话里带了点坚定的温柔,“我希望我们是并肩的,同等的。”
她望着少年,恍惚间,竟有种时空交叠的错乱感。
顿了两息,才继续,“…不是从寺庙带回来的侍卫,不是纪府的下人。”
“是席澈,是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