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沫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脸,也许是看到他眼里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她觉得心底有种幸福感荡漾开来,“我知道,柏煜,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我想我会慢慢适应的,我爱你,柏煜,只要能爱你,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池柏煜暗中苦笑,看来夏雨沫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事情如果不是摆在眼前,世人就永远没办法知道它有多残酷。“我一样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
“向人要承诺是一种奢求,我有自知之明,对任何人而言,我还没重要到那种地步。”夏雨沫笑笑,眼神居然透出一种睿智,真不知道她是真的明白,还是拿这话来安慰池柏煜。
池柏煜看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他点头,“好,我说过,要走要留,决定权在你。”
夏雨沫呼地松了一口气,才笑了一下,低头看见握在自己手里的、池柏煜的手背上那些还没来得愈合的伤口,她眼神一黯,小心地亲吻一下他的手背,“还疼得厉害吗?”
手背上温热的感觉传来,池柏煜震颤了一下,几乎要抽回手来,“还好,会好起来的。”
夏雨沫点点头,轻轻把头靠在他腿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安谧……
池柏煜说要回亦海别墅休息,夏雨沫不放心,要跟去照顾他,被他拒绝了,总部的日常运作更为重要,很多文件等着她去处理,她一时也走不开身,只能对着高寒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把池柏煜送进门再离开。高寒答应着,虽然看出老板有点不大对劲,但不该他问的,他绝对不会多问,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池柏煜一走,夏雨沫想了
想,还是决定去找汪江彻了解一下情况。虽然她并不因为池柏煜的身体异常而害怕或者怎样,但她至少应该知道,当出现这种情况时,她该怎么办,有没有应急处理方法之类。刚才她本来是想直接问池柏煜,又怕引他多疑,就没多言语。
敲门进了汪江彻的办公室,两下里一照面,她吃了一惊,“江彻,你脸色怎么难看,你不舒服吗?”看他那张脸白到什么样了,简直能看到皮肤下的血肉和血管,几近透明了!昨天晚上汪江彻晕倒的事她并不知道,当然也更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这反应真够瞧的。
“无所谓舒服不舒服,不过是劫数难逃。”汪江彻抬眼看她,表情居然有些冷漠。
劫数难逃?夏雨沫如坠五里雾中,“什么意思啊?”听着好像有很深的禅机,而且她也看出来了,汪江彻相当的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你当没听到”,汪江彻抱起胳膊来看她,“你找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啊?”夏雨沫还没从刚才的愣怔中回神,闻言本能地反问,“说什么话?”
汪江彻点头,“明白了,那我有话要问你,昨天你也看到了,柏煜那个样子,你还要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吗?”
纠缠?夏雨沫惊讶于他用到的这个词,不禁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江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纠缠柏煜了,我又不是齐泽。”坏了坏了,这话说了!她讪讪然住口,想说点什么把话兜回来,脑子却跟糊住了似的,转不动了。
“我要说的是你和柏煜,跟齐泽没关系”,汪江彻倒没有生气,就是语气更冷了一些,“柏煜的身体就是这样,如果被太阳晒到……”
“
啊对了!”他一说到这儿,夏雨沫才想起来找他的目的,叫了一声,“这正是我要问你的,江彻,柏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这话问的,真是太废话了,如果有办法的话,凭着华熠集团的雄厚实力,凭着池家人的身家,什么代价付不起,难道不会去治吗?就像她当初热心地帮忙查有关“紫外线过敏症”的愚蠢举动一样,她现在问的问题如果被池柏煜听到,又是一桩债。
汪江彻摇头,眼里是嘲讽的笑,不知道是针对谁,“那是柏煜的苦衷,既然是苦衷,就没那么容易消失。别问为什么,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被他话里的决绝吓到,夏雨沫打个冷颤,都不敢看他的脸,“那、那柏煜是不是每次都……”
“是”,汪江彻点头,“上次是你害他受尽了折磨,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残忍了?”他好像生怕夏雨沫不够难过、不够愧疚一样,这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重,跟平常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说到这件事,夏雨沫是羞愧到无以复加,脸上阵红阵白,虽然也觉得被他这样骂有些冤枉,但上次害池柏煜受苦,根源确实在她,她一句话都反驳不得,都快哭出来了。
看她这个样子,汪江彻眼里终于现出一丝不忍,放缓了语气,“雨沫,我其实没想到柏煜会让你知道这件事,我想……算了,现在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知道柏煜有这样的苦衷之后,是不是还要继续我们的赌约?”之前他就看出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