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城里大医院多,好医生也多,我认识几个心理科的医生,兴许能治好这娃子的病。至于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我给他办个户口,落在我下边,也好在城里上了学。”
二叔看着我好一会,才叹了口气。
爸妈不愿意,我才刚满十八岁,从小就没离开过父母,他们如何愿意让我一个人孤身去几百里地之外的城里?
虽说自家二叔是好意,但他们哪里舍得?
爸妈关在屋
子里商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是同意了。
他们把二叔请进里屋,偷偷塞了三千块钱给他,几次恳求不要让我吃苦,要他好好的对待我。我知道,三千块钱对于没啥文化的夫妻俩来说是一年的积蓄。
二叔没拒绝,看他的衣着不像是缺这几千块钱的人,但他还是收下了。
兴许是为了安心,安父母的心。
我沉默的跟在二叔身后,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在前头,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父母领着我上了绿皮火车。火车上很拥挤,我靠着窗户看着哭的差点背过气的母亲,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二叔,其实我不怨你,其实,我能说话。”
我咬着嘴唇,声音干涩。
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开口,以至于我差点忘了该怎么发言。
二叔明显是被我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年前还不到十五岁的我竟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一闭口就是整整三年,到现在才堪堪开了口。
二叔看了我好久,最终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老李家不寻常,阿爷不寻常,身为人子二叔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来家里的不一般?
他念叨了一句,声音很小。
可我耳朵不错,还是听清楚了,他嘀咕的是我和年轻时候的阿爷越来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