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夏日里制了冰出来么?李二郎现在自是觉得她好,可日子久了呢?
她整日在男人堆里争强好胜地出风头,不顾家,不体贴夫君,不侍奉家翁,哪个男人受得了?到那时,咱们蔓儿的好处自然也就显出来了。
何况,今日那是李二郎自己发话绝不纳妾。事情若传回了长安,赵郡李氏的长辈可未必肯由着他胡来。
只要他们同意迎蔓儿入门做妾,那刘绰如此心高气傲,必定会退婚。如此一来,说不得,咱们蔓儿能直接变成正室嫡妻呢!”
张七娘只觉得自己的阿娘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刘绰不是名满天下么?不是绝不许郎君纳妾么?
只要二郎非纳妾不可,她不就得乖乖让出正妻的位子来么?
若不是阿耶无端阻拦,怕了那个刘绰,将涉事仆从杀了,事情定会朝着这个走向发展。
她的阿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不懂内宅之事,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好在,她还有阿娘,她的阿娘聪明睿智,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只要阿耶点头,一切都还来得及,二郎他还在凤翔府。
张七娘膝行几步抱住张敬则的腿,泪眼婆娑道:“阿耶,女儿知道您心疼女儿,您就成全女儿吧!求您了!”
张敬则看着面前的妻女,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没想到,她们竟如此得冥顽不灵,听不进任何劝告。
“疯了,你们真是疯了!刘绰是东宫掌食女官出身,又精通医术。广陵王世子自小就用的她定的食谱,圣人和太子殿下都吃过她做的药膳。你却觉得她管不好内宅?侍奉不了家翁?”
此刻,张敬则无比的后悔。他不舍得女儿吃苦,也不想让人家嫌弃武将人家的女儿粗鲁,没有大家闺秀的气度,才没让她学武。只让她学些绣花和管家的本事。想不到竟让妻子在后宅里把她养成了这样的脾气秉性。
“她一入长安就掀了五坊使,却还能从窦文场那全身而退。只一首词,就被召入宫做了内文学馆学士。圣人因为她处置了赵侍郎,贬逐了那些弹劾她的御史。
就连顾尚书和杜相都对她极为赏识。长安官场多么险恶,可她八面玲珑,游刃有余。这些年文官和内侍们在朝堂上斗得多厉害,你见过谁既能得了文官的喜欢,又不被宦官们迫害的?她做到了。”
张七娘不服气道:“阿耶将她夸得这样好,为何她却容不下一个妾室?分明就是善妒不能容人!哪有她这样的女子?我也不求什么,只不过想跟在二郎身边,日日都能看着他,照顾他。她凭什么不许?”
“你见过哪个朝廷命官入赘的?哪有正室还未入门,就上赶着给人家做妾的?你要是有她那么大的本事,你也可以不容妾室。”张敬则直接被气笑了,话语里已是难掩嘲讽。
“李二郎是好,可你以为满长安的贵女都瞎了眼,就你长了一双眼睛?她们都办不到的事儿,你们母女俩就能办到了?
她才来关中几天,却已是人人称赞。这样一个名满天下的奇女子,赵郡李氏的人疯了才会答应她退婚,再选你。
你若真的搅和了她和李二郎的婚事,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