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进行到凌晨十二点。
六个年轻人瘫倒在地板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布偶。
傅诗涵躺在地上，双手摊开，活像一只被碾平的星海胆。
白嘉琛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翘起，像极了一只正在做瑜伽的柯基。
沙亮亮蜷缩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活脱脱一个被电击过的蒲公英。
王大壮仰面朝天，四肢大张，俨然一只被晒干的海星。
姚然森靠在墙角，双眼无神，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具空壳。
杜俊则像个被遗忘的布娃娃，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就在这时，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然和莫末提着大包小包的外卖走了进来，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六个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活了过来。
“顾老师！”
白嘉琛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
“您这是给我们带宵夜来了吗？”
顾然微微一笑，
“可不止是你们，我给f班所有的学员都准备了宵夜。”
“顾老师万岁！”
除了傅诗涵，其他五个人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傅诗涵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顾然。
那眼神里有怀疑、有警惕、有困惑。
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然被傅诗涵盯得有些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
“怎么，今天不会没胃口吧？”
傅诗涵撇了撇嘴，“那不可能！”
“我只是在想，您这么晚还来看我们，该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
顾然挑了挑眉，“怎么，我来看你们还需要理由？”
傅诗涵翻了个白眼，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您突然这么好心，有点不习惯。”
顾然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
“来，给你的。”
傅诗涵警惕地看着那瓶喷雾。
好家伙，果然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磕了碰了？
“不用了，我没受伤。”傅诗涵直接拒绝道。
顾然不由分说地抓住傅诗涵的手臂，
“别逞强，我听说你练习后空翻的时候摔了好几次。”
傅诗涵想要挣脱，但顾然的力气出奇的大。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然给他的膝盖和手肘喷上药。
“喂，你干嘛啊！”傅诗涵炸毛了，“我说了不用你管！”
顾然不为所动，继续给傅诗涵喷药，
“别闹，乖乖的。”
傅诗涵气得脸都红了，
“谁要你管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顾然轻笑一声，“在我眼里，你们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傅诗涵嗤之以鼻，再次睨了他一眼，
“得了吧，你也就比我大几岁而已，装什么老成。”
就在这时，一只黄色的小老鼠突然出现在傅诗涵的肩膀上。
“主人主人，顾然是真的在关心你耶！”皮卡丘兴奋地说道。
傅诗涵瞪了皮卡丘一眼，心里暗骂：
“闭嘴，别睡饱了就吵个不停。”
顾然疑惑地看着傅诗涵，“你在瞪谁？”
傅诗涵心虚地摇了摇头，“没谁，我眼睛不舒服。”
顾然狐疑地看了傅诗涵一眼，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皮卡丘在傅诗涵耳边叽叽喳喳，
“主人，你看他的表情，他是真的看不见我的！”
傅诗涵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然的表现太过自然了，自然得有些刻意。
“好了，都别站着了，来吃宵夜吧。”
顾然拍了拍手，招呼大家坐下。
六个人像是饿狼扑食一般，瞬间把外卖盒子围得水泄不通。
傅诗涵看着眼前的食物，突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他总觉得顾然看得见皮卡丘，但又找不到证据。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
吃完宵夜，众人回到宿舍。
傅诗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喂，皮卡丘。”他小声喊道。
“怎么了主人？”皮卡丘从被子里钻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确定顾然看不见你吗？”傅诗涵问道。
皮卡丘挠了挠头，
“应该是看不见的吧…但是主人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确定了。”
傅诗涵叹了口气，“算了，睡觉吧。”
他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