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座。
她又拿了一块糯米糍递给了他,又缓缓说道:“我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景棠替我挡镖中毒假死一事。
岱摹来自于雾泉谷,要她诈死,也什么不是难事。”
他娘是雾泉谷圣女,辛渐又是岱摹的义子,所以辛渐知道心法这件事,也并不奇怪。
但岱摹及其厌恶他人提此事,也多次因他的身份问题,和智灵打起来,这也是左右护法不和的主要原因。
“他们父子二人,在计划除掉我之时,阁主就已经下落不明,由此说明,阁主早就遭遇不测。
辛渐也定是知道阁主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才会让景棠去找萧澜,正因如此,又被贺崇占了空子。
水涟境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辛渐是想以人炼药,而那些失败品就是最好的解释。”
苍梧静静地打量着她。
“辛渐也明白,炼制傀儡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的并不是傀儡,而是忠诚,故而才会不断地找人谈条件,让人加入他的麾下。
从很多事情也可以看出,辛渐和岱摹,并不是父子情深,就连大会,也是辛渐设计想害死岱摹,不然辛渐也不会一直想拉拢他人,以壮大自己的势力。
又因阁主深得人心,组织的里人,多数都不愿向投靠他,才会被他关起来折磨。”
砚台在郁桐的右侧,她拿起了研墨的方石跟着磨墨,“昨日我去南秋的住处之时,发现书格上面的木雕并未落灰,这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了。
再结合前两次,辛渐往往会把所有罪证指向他人,以此混淆视听。
他以为只要这样,便可以洗清嫌疑,更何况,这还是几所连环事件,恰巧全被我们给遇上。”
是碰巧吗?
“辛渐甚至都不敢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但是我一直都想不通,辛渐为何要冒充楚夜。”
蓦地,郁桐停下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向苍梧,她的唇角微弯,“你昨天,为何会出现在南秋的密室里?”
微风过畔,浮云万里。
苍梧对上她的目光,微微挑眉,“看戏。”
郁桐:“......”
“二人失踪之时,顾君的暗卫给出了信号。”苍梧跟着解释。
她记得顾君之前给了景棠信号弹。
“你猜到我会去南秋的住处。”
“嗯。”
除了南秋就是辛渐,两个她都会去。
无非就是等。
郁桐笑着问他:“那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楚夜。”
“???”
“多数人都被囚在密室和地窖,可唯独楚夜,被关在显眼处,辛渐冒充楚夜,又让景棠知道,无非就是想让你们起疑,来救楚夜。”
苍梧将手搭在石桌上,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面敲着。
“前两日,我去看望楚夜时,发现他并非中蛊这么简单,辛渐并非想杀他,而是想救他。”
他的视线落在湖心中央的白鹤身上,白鹤正扑棱着翅膀,盈盈的湖水泛起圈圈波浪。
楚夜身中噬心蛊,又一直未服解药,按常理而言,他早该丧命,可在他的体内有一股真气,吊着他的命。
景棠先前也说过,黑袍这几日身体抱恙,他的身子,也并不是在这几天出的状况。
楚夜身上的那些刀伤,也不是辛渐刻意为之,适量放血,可减缓蛊毒蔓延的速度。
再日日为楚夜传输内力,为其续命,而流萤钉的作用,是麻痹各处经络,降低蛊毒发作时的痛楚。
听到这里,郁桐顿了一顿。
辛渐和楚夜还真有关系?
苍梧继续补充道:“你可还记得,萧澜说过辛渐的情况。”
郁桐的眸色微沉,想着萧澜来茶楼说的过话。
“可辛渐的琵琶骨到现在锁着呢,人骨瘦形销不说,走一步还喘三下,也不让人碰…”
她跟着点了点头,接着又拿了块糯米糍吃了起来。
“锁琵琶骨许是做戏,障蛊可在让人在短时间内形同枯槁,三天后便可恢复如初。
他虽服了解药,可寒气入体,身子早就异于常人,在十二个时辰内,旁人一触便知,故而不让他人触碰。
一个没有内力且柴毁骨立之人,在多数人眼里,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三天后便恢复,也难怪他昨天就行动,中履霜针者,即使服用解药,在十二个时辰左右,还是发冷?
这辛渐,狠起来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萧澜当时说的那般散漫,她都不信,两个见面就恨不得打起来的人,他居然听进了人说的话?
阳光从云层中露出,撒在了大地,湖面波光漾漾。
“在得知沈华的死讯时,我想到了辛渐。”苍梧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盏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