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草率。
她说她要了吗?
苍梧打量着她,半晌后,他又说道:“莫阁主还说,你若是不要这阁主之位,便将这洛神阁遣散。”
阁主知道她是不会遣散组织的。
凭什么?
郁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敛住眼底的涟漪,苍梧明白她的意思。
“不如给景棠?”
郁桐微微蹙眉,无奈叹气,“你一边怀疑人家,一边又要人家当阁主。”
还不嫌乱?
“那给他。”苍梧看了一眼萧澜,语气不咸不淡。
萧澜:“......”
管我屁事!
“还有一个月,时间充足,你可以慢慢考虑。”
苍梧又跟着挑逗起那小家伙来,然后开始煽风点火,“莫阁主需静养一个月,待她伤好之时,你可以当面拒绝。”
他想要她自己去找莫烟,这个心结,她自己可以解。
依她的性子,经历这么多事,有人帮她,有人没放弃找她,莫烟这么做,也有她的苦衷,甚至还把她保护得很好。
她需要的是时间。
“我没有怨阁主,她是被人陷害没错,可这件事不应该由我买单。她对我是格外照顾,但她不应该瞒着我,还阻拦我找线索。”
她沉不下这口气。
可莫烟也曾是名门大小姐。
而那些一心想要诬陷她的人,其实更清楚,她到底有多冤屈。
此刻郁桐是一个矛盾体。
她跟着站起身,朝着萧澜走了过去,墨迹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澜挑着眉头吱声:“父王出征在外,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半才能回府,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没来得及禀报。
“错确实不在她,但她也有责任,你是无辜的。”萧澜霎时敛了眉目,沉声说着,“可有的帐,也得好好清算。”
萧温瑜明知他的名字是莫烟取的,但一直没有改,他又何尝不是矛盾的?
“你先把贺崇带回去,清查一下他下面的人,还有两个月…”郁桐嘱咐着。
最应该和贺崇算账的,是萧温瑜。
“我在组织长大,黑袍没找到,这件事自是有我的一份,待事情解决完,我再同你一起回去,可好?”
“解决不完怎么办,是不是就不回去了?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萧澜适时地给了郁桐一道天雷,想一句说一句。
郁桐:“......”
郁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她怀疑萧澜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嘴这么欠,没挨打?
“我从小被人追着打,在外师父师娘混合双打,可是挨打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加剧问题,这嘴长在我身上,我多说几句又有什么错?”
萧澜好似看懂了她面上的意思,漫不经心地解释着,那张妖孽的脸上没有丝毫忏悔,有的只是张狂和得意。
听完他的话,郁桐不由蹙眉低声感慨:“那还真是可怜了你师傅师娘,倒了大霉,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她手中的动作也毫不留情。
这次,两根银针扎在了他的脚背上。
好家伙,次次都拿针扎他,扎的地方还不一样,萧澜看着她,一脸懒散。
她不是不想留萧澜,现下他有内伤在身,还不如回家好好休养。
萧澜走后,苍梧说他去看看楚夜的情况,郁桐也没闲着,她易了容回组织看了看。
直至未时,她回到茶楼,发现他们三人都齐聚一堂。
顾君和景棠挨在一起,苍梧则独自盘坐在靠窗的棋盘旁,棋盘上并未落子,苍梧的手里捻着一颗白子,在反复把玩。
见着来人,苍梧睨了郁桐一眼,意示她过去。
郁桐又从顾君的口中得知沈华死了。
“我们是在落雁山底找到沈华的尸首,他七窍流血,肠子还流了一地。”顾君干巴巴地说着。
“我回组织看了看,智灵疯疯癫癫的,无法与常人交流,辛渐的状态也不太好,一直半梦半醒,还会呓语,南秋昏迷不醒。”
郁桐走到苍梧的对面坐下,她看了景棠一眼,微微启唇:“不如我们去找夜漓。”
“你不是说夜漓入了飞花教。”景棠道。
她先前说排除夜漓,现在又找她,是什么意思?
苍梧将黑棋罐子挪到郁桐的跟前,郁桐抬眸疑惑地看着他,缓声说道:“智灵在大会之上被操控,但自阁主出现,他便如常人一般。
黑袍一心想得到心法,如今他目的未达成,身体又抱恙,装疯卖傻未必不是一种自保。
辛渐的伤势比南秋好不到哪去,甚至比南秋更为严重,形同枯槁,做梦还在说着要为岱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