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珝歌是生生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地叫着,带来干瘪的抽搐感,将她从好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的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却又通体舒畅。浑身的毛孔都舒张着,灵台一片明净,她仿佛有种灵魂脱离身躯的通透感,清晰地能够观察到自己体内的变化,感受到丹田里鼓胀的魔气,身体又仿佛轻盈了不少。好像一个十年没洗澡的人,生生被刮去了一层污垢的感觉。
但是,饿!
她奔波而来,没有吃东西。
与安浥尘周旋,耗尽体力,没有吃东西。
最后极致缠绵,饿上加饿。
身体被净化,是真气的不断游走,说白了是内力的不停运转。耗费的还是她的精力。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要饿死在床上了,如果再不去找点吃的,她会成为因为春宵一刻过度消耗身体死在床上的第一人。
南宫珝歌感觉到身边早已没了人,就连原本属于安浥尘位置的地方,都是一片冰凉,显然他起身很久了。
身边男子众多的太女殿下,生平第一次在洞房之后发现自己的男人不在身边的。没有缠绵悱恻的拥抱亲吻就算了,这么冷冰冰地丢下她,莫不是嫌弃她?
某殿下很快地自省了下,确定自己的表现没有惨绝人寰,技术也没有不堪忍受,那他……
南宫珝歌甚至一瞬间回味了下之前的那段旖旎画面,他分明是迷醉其中,早已失了方寸,任由她掌控,与她抵死缠绵。那一句句失控的吟咏,声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怎么也不像是会嫌弃她跑了的样子啊。
风吹入,撩动了床帏轻纱,南宫珝歌看去,这才发现门是开着的,山间夜晚的风轻柔无比却不觉寒。而门边被风撩动的,还有一缕白色的袍角。
这一抹白,瞬间抚平了她胡思乱想的思绪,甚至有些好笑,她应该是饿傻了,这么近的距离,她应该可以轻易感知到他的存在的,可她在不见了他的那一刻乱了阵脚,甚至没有察觉到他就在门口。
南宫珝歌跳下床,走出了门外。入眼便是他笔挺颀长的身形,随意披着外袍,细窄的腰身没了束缚,那衣袍松散而随意,不复严谨的家主形象,却添了几分丰姿卓绝。
此刻的他正低头看着水臼,又抬头望着天空,眉头紧皱。
他还在推演?
南宫珝歌想到这,伸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螓首靠在他的背心,“别看了。”
他答应她放弃冲破境界,也就关闭了可以再度窥探天道的门,可他还在看,这让她有些心疼。
脸颊下震闷,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你怕我难过?”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那是他最引以为豪的天分。她只是紧了紧手,无声地回应了他。
脸颊下再度震闷了下,他依稀是在笑。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笑的,无非是苦笑罢了。
南宫珝歌想到这更是心疼了。所以,看那水臼就更加不顺眼了。她直接走到水臼旁伸出手,在水臼里搅了搅,原本的月色映在水臼中,被她彻底搅乱了模样,只剩下黄色的光晕,摇摇荡荡的。
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锁在了臂弯里,“傻瓜,我可以看天象的。”
“看什么看?”她没好气地回答,“有我好看吗?”
他敢说一个有字,她就敢把他拖进房间里,狠狠地蹂躏他,让他除了喊她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没有。”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她十分满意。
“那就不要看它了,看我。”她勾住他的颈项,“为了防止它跟我争宠,明日我就把它扔了。”
丢了那东西,免得他触景伤情。
“把天也丢了?”他的语气轻松,开着她的玩笑,“还是把我眼睛挖了?”
这……南宫珝歌泄气了。
“放心吧,我不会难过。”他拥紧了她,嗅着她发丝上的丝丝香气,“我的能力回来了。”
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消化着他的话。
他莞尔,“真的。你我的魔气融合,将我的感知力提升了一个境界,我不用追求无情无欲的大道境界了,也冲破了瓶颈。”
这简直是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她望着他,慢慢地咧开了嘴,笑容越来越大,“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一点做这个炉鼎的。”
“炉鼎?”他眉头一挑,“殿下没有得到益处?”
“呃……”她踮起脚,凑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双修。”
安浥尘这才有了满意地神色。
褪去了清冷,沾染了红尘,他不仅没有失去原本的气质,反而将清冷和风情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原来的他是雪山之巅不可触碰的千年寒冰,如今的他是让人想要掬捧在手心里的竹梢春雨,藏在怀中的透暖温玉。
“那你方才皱什么眉?”才放下了一颗心,便多了责难,害她担心半天,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