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给你留余地?”
这话直接的有些噎人。
莫言嘴角勾起一丝嘲讽,“怎么,被身边男人欺负了,不敢直接出气,倒是拿我撒气了?”
她嘴巴坏,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穿了她借酒浇愁的原因,不是避开或者抚慰,而是戳伤疤。
“我那是被欺负么?”她眼神一凛,“那叫疼,你明白么?他是我的男人,我疼他爱他,我心甘情愿。”
他凉凉地开口,“既然是心甘情愿,那你借酒浇愁?”
南宫珝歌憋气,瞪着眼前的莫言,把他那讨打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人,和她遇到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不懂得做小伏低,他的怼也不是刻意敌对,反而更像是一种平等之下,两个人之间随意的言语交锋。
在心情不爽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敌人,其实还不错的,至少可以让她发泄发泄。
南宫珝歌突然将手中的酒抛向他,“接着。”
莫言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接住了她手中的酒坛。谁料下一刻,南宫珝歌突然伸出双手,从两边按住了他的面颊。
如此近的距离,她又行动地突兀,他几乎毫无躲闪的空间,就这么被她的两个巴掌按住了,而这个女人甚至还把他的脸往前扯,两人之间瞬间就变成了脸对脸的距离。
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不爽,所以借着酒劲狠狠地挤了下他的脸,把他那深邃俊朗的面容挤变了形,嘴巴也挤成了猪嘴的形状。
而莫言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推开她,当他想要推的时候,却发现手中抱着酒坛子,这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这么做,才把酒抛给他的吧?
一个肆意张扬的男子,突然变成这种蠢钝的模样,南宫珝歌忍不住地笑了,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你!”骄傲的男子何曾被人这般“调戏”过,顿时气的脸都变了形,那红发无风自动,在空中炸开。
而始作俑者却完全没有看他,而是慵懒地一躺,躺在了乌篷船的顶上。
“我不是借酒浇愁。”她静静地开口,“我只是恨自己无能。如果我有能力照拂他一切,替他扛下所有,让他感到安全,又怎会有事隐瞒我?”
由始至终她都不在意洛花莳的隐瞒,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只是枕边人会隐瞒她,只因她还不足以替他承载和扛下那些秘密。
“为什么要替他扛?”莫言的眼神里闪烁着不解。
“他是我的男人,这是我该做的。”她的眼神里也是疑惑,这家伙问的是什么话?
莫言忽然笑了,胸口震闷,低沉的笑声在江面上传出去很远。
随后,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我本以为,你是这个世界很值得我另眼相看的女人,可惜,我错了。”
南宫珝歌抬了下眉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莫言拍开手中酒坛的封泥,酒香顿时飘了出来,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一个真正骄傲的男人,不是去吵闹这世界女尊男卑的思想,而是努力靠自己的能力,却证明他是可以与女人并肩的强者。”
这个话南宫珝歌没有反驳,而是点了下头。
“那这样人的内心,他要的是被女子保护吗?是女子为他扛下一切吗?不是,而是真正平等地放任他去做任何事,相信他,陪伴他,欣赏他。否则他宁可孑然一身,也不屑嫁人。”莫言望着南宫珝歌的脸,“你若是想着保护,背负,遮风挡雨,那你就配不上那样的人了。”
南宫珝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莫言,随后忽然笑了,清澈的笑声同样在寂静的江面上飘荡。
这笑声里,是释然,是了悟,是放开,她抢过莫言手中的酒坛,同样狠狠地灌下一口,“这一晚上,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莫言的脸,黑了。
这算是表扬吗?他可以骂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