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烈焰”太女的马车,在招摇过市中,进入了“南映”的都城,入住了行馆中。
偌大的行馆房间里,洛花莳看着精致的装饰,忍不住啧啧出声,“看得出来,他们对你这位使者,可是极尽用心了。”
美轮美奂的房间,雕梁画栋,房间里燃着袅袅的熏香,南宫珝歌懒懒地靠在榻上,被洛花莳捏着肩膀,当真一幅风流纨绔之态。
“脖子。”她发出一声不爽的叹息,“快给我捏捏,僵了。”
要说这三日来所有的不满,便是这一生锦衣华服,还有沉重的首饰,端坐的仪态带给她的痛苦。
一路的马车前行,郭潇时不时前来问安,唯恐招呼不周,时常在车内陪她聊天,可惜郭潇也不是擅言辞的人,更多的时间,是三个人的相对无言,她也只好拿捏着姿态,犹如一尊高冷的雕像坐着。
“又不是第一天当太女,也不是第一天摆架子,怎么还不习惯了?”虽是打趣,那双手还是轻柔地抚上她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拿捏着。
她苦笑了下,“我以前修道,最是烦这些繁文缛节,几乎连朝都不上,更不会打扮,一袭袍子便是全部,这么沉重繁琐的装束,还真是穿的少之又少。”
便是前世,龙袍加身,她也是摈弃了所有华贵的首饰和装饰,简单质朴的完全不像个帝王。
“那你可怜了,接下来还要皇宫宴会,少不了还有拜访,与无数人打交道,你都要顶着这身行头了。”洛花莳的声音里,不但没有同情,还含着深深的笑意。
洛花莳的嘲笑,换来的是她的一记反击,“你以为你会好到哪去?夜宴也有你的份,还有那些拜访接见,你都得陪同在侧。”
“我一个暖床的,似乎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他笑着,“你也不怕带我出席宴会,别人会是什么样的目光。”
南宫珝歌眉头一皱,握住了他的手指,“你不是暖床的,也不是伺,你是夫,这些玩笑不要再开了。”
他在身后,看不到她的脸,却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认真。
他记得,初入太女府的时候,她便有过这样的承诺,只是他从未当真过,他信她的情,所以并不在意地位,偶尔当做调侃,便是真的未曾放在心上。可他发现,她是在意的,并且是种执念般在在意。
“其实,你不用完全兑现对我的承诺。”此刻的洛花莳显得有些乖巧,“比如,楚少将军。”
他在提醒她,楚弈珩的家世和性格,势必是需要她给与更高的尊重,她若是执念于与他的诺言,说不定便会断了一门姻缘。
“他不在意。”她平静地回答他。
这一路上,洛花莳从未询问过她与楚弈珩在一起发生过什么,只是摆出了接受的姿态,说起来,她有些不安的。
这种不安,源自心头,却又毫无理由,更像是一种直觉。
她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洛花莳,那双清透的眼眸,似要看穿他,看到他的心底般,“你却不该不在意。”
他的笑容近乎完美,“为什么?”
南宫珝歌的手指,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我曾给过你一个誓言,我以为你会记得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他平静地回答,“我没有忘记。”
“那你为何不在意?”
他弯着眼睛,流露出的是让她熟悉的温柔笑意,“我也说过,得到你便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没有资格独占。”
“你知道吗?”她叹息着,“你让我觉得,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会有很多男人似的。”
“你的地位,身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她认真地摇了摇头,心头那份不安又跳了出来,“笃定和猜测,是两回事。”
她也许会有很多男人,和她一定会有很多男人,是不一样的。任何一个人在专宠时,至少都会有期待,期待誓言会成真。
而他,犹如知道结局般的从未期待过。
他的眼神窒了窒,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只是这笑容,带着显而易见的苦涩,分明被她看的清楚,“你记得那夜承诺过后,第二天见到了谁吗?”
她记得,是负荆请罪的丑奴。
“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你的心疼。”他笑笑,“从那刻起,我便告诉自己,不能痴心妄想,更不能让你愧疚,为难。”
对楚弈珩的无动于衷,是因为有丑奴在前,所以时刻给自己警醒么?因为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强迫自己不吃醋,不闹腾。
他真正最温柔的一面,都深藏在了为她的点点滴滴心思里。
她的手,勾上他的颈项,红唇轻贴上他的耳畔,“以后,我准你吃醋。”
“真的?”他眉头一挑,眼神含笑。
她颔首,“真的。”
如果所谓恋人,连真实的心意都要隐藏,那这段感情会很辛苦,内心的纠结催心殇魂,这样的情感注定无法长久。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