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我该推辞一下的,但那样做好似我信不过离哥你,好,就麻烦离哥了,钱我一会就可以还你。”
既然韩离说话了,沈愈自然马上答应了下来。
他本就不是矫情的人,也没有说多给个两千,一千辛苦费之类的。
这样说简直是侮辱韩离,人家在你着急用钱时借你钱,为的是要一份人情,而不是什么千儿八百的钞票。
赌石圈子与古玩圈子很多东西都是一样的,几万块的钱好还,但是人情可不好还。
韩离笑着摆摆手表示不着急,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现在拿六万块钱到后院来,顺便带一份转让合同,速度快一些,马上就要”
等钱的这段时间沈愈也没闲着,他取了一盏强光手电,装模作样的对着地上的帝王裂毛料就是一通乱照。
他技术娴熟,动作标准,看的韩离与林胖子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是个行家。
沈愈主要是想看看这料子开窗打灯与切面打灯的区别。
一番观察下来,沈愈暗暗道了声佩服!
给这块料子开窗的人绝对是个高手,在开窗处打灯,什么裂也看不到,简直就是完美的一块开窗毛料,也怪不得林胖子舍得花十九万买下它。
“褚叔说的没错,开窗料子的迷惑性实在是太大了,这块毛料的开窗简直就是坑人。”
宝玉轩的店东褚耀宗可说是赌石圈子里殿堂级的高手。
他曾经说过,如果把赌石比喻成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走夜路,全赌,半赌,开窗每一个的风险都不一样。
切全赌料子属于闭着眼撞大运,乌漆嘛黑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掉沟里。
而开窗料子却是等于手里多了一个手电筒,不是强光手电,而是老式钨丝灯泡用一号电池的那种。
多多少少可以看清路上哪里有坑洼,哪里有障碍物,或者认清这到底是不是回家的路。
好处有,但是弊端也大,开窗的迷惑性不比全赌小,甚至比全赌还坑人。
试想一下,卖家为什么要开窗而不是切石?
就这一点就一定要找到原因。
开窗既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两种不同的翡翠。
比如开窗是玻璃种阳绿,而后面是豆种飘花。
单单看到有一点绿就往上冲,往往吃亏的是自己。
就好似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若是没有手提灯可能就住在单位不回家了(毛料不买了)。
但是有了灯非得回家结果掉坑里了(切垮了赔上全部身家)。
褚耀宗的话沈愈一直记在心里,在宝玉轩时他也见过不少开窗出绿最后完垮的。
在沈愈眼里,全赌料子与开窗料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在没有切开前全都是扯淡,你灯打的再好碰到贴皮绿(皮壳下一层薄薄的绿)那也得亏的当裤子。
这块料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开窗已算极品,
还是那句话:神仙能不能断玉不知道,但是凡人肯定难断寸玉。
沈愈现在有了鉴宝金瞳,完全是走了大运,说是找到了财富密码也不为过。
但仍然要小心谨慎,不能就是拣着有绿的毛料切,隔三差五的切垮几块那也是必须的,否则一路切,一路涨那就太惹人关注了。
钱很快被店里的伙计拿了过来,一同带来的还有一份简易的交易合同,以及钢笔、印泥、文件袋。
翠玉楼能做到这么大的规模,细节把控上也很重要。
签合同很简单,写下双方名字,交易的翡翠,交易金额是多少,最后摁上手印就算完活。
“沈兄弟,这块料子现在是你的了,祝你切涨啊!”
林胖子捧着六沓钞票满脸苦涩的说道,前后不过两三个小时,钱就从十九万变成了六万,这事任谁碰到也高兴不起来。
将交易合同装进文件袋,沈愈点点头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林胖子想了想:“兄弟,那毛料你在韩老板这里切?”
“当然在这里切,去别处我也找不到解石机啊!”沈愈肯定的说了声,“不过我建议老哥你不要看了。”
林胖子纳闷的问:“这是为啥?”
沈愈笑笑:“我怕切涨了,你心里难受啊!”
林胖子闻言讪讪一笑,“老弟你说笑了,虽然亏了十几万,但上次我在韩老板这里也赚了小三十万。
“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回家显摆,然后钱被媳妇全拿去了,我的小金库就剩下这六万块钱。”
说完,林胖子把文件袋扬了扬,“不过能剩下六万我也该知足了,起码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沈愈看了林胖子一眼没有说话,他心中暗道:“但愿你一会不要后悔没再切上几刀。”
解石机前,韩离突的朝沈愈问道:“沈兄弟,现在这块料子已经出现了帝王裂就没必要再擦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