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啊,你这是要挖我的心啊!”听说天宝也要寻死,李奶奶这下是真的慌了!她们老何家就剩这一根独苗苗了,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她还有什么脸到底下见列祖列宗啊!
“奶奶答应你,奶奶什么都答应你。”李奶奶紧张地抱住何天宝,无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你娘想改嫁就改嫁吧,我不管了。”只是这话一出口,她的精气神仿佛少了一半,人瞬间老了好几岁。
只是谁都没在意她的脸色。
林芷柔和丁玉兰相视一笑,张秀儿绝望的眼中也闪过一抹亮光。激动地放下了农药瓶子,泪水夺眶而出:“谢谢小丁干事,谢谢小林干事,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山哥笑着握住张秀儿的手道:“秀儿,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谢谢两位干事。”
“我们也没做什么,你有一个好儿子。”丁玉兰道:“天宝真是个勇敢的男子汉。”
何天宝有些腼腆地笑了。
“小丁干事,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李奶奶不让儿媳妇改嫁真会被抓去劳改?”有好事的村民问道。
丁玉兰表情严肃道:“这自然是真的,我可不敢拿法律开玩笑。”
林芷柔趁机科普:“对,不仅干涉他人婚姻自由是违法的,打骂妻子、儿女也是违法的,不管你打的是谁只要伤了人,那就犯了故意伤害罪!还有包办婚姻、换亲……这些都是重罪,你们明白吗?”
村民们满脸茫然:“我打自己老婆也犯罪?”
“我自己的孩子还不能打了?”
“还有没有天理?”
林芷柔不理会这些人,反而扬声道:“各位姐姐妹妹婶婶姨姨们,我们妇联就是保护妇女儿童的,谁要是被家暴了,或是被逼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全都可以找我们妇联做主,只要证据确凿,我们治保委员会就可以把人抓去劳动改造!”
闻言人群中的张大锤瑟缩了一下,他死死低着头,生怕被那两个女煞星看到。
他可不想被抓去劳改。
这时,一个弱弱的女声响起:“真的能把人抓起来?你们妇联一向不是以劝解、调解为主的吗?”而且每次被调解后,她被打得更狠了!久而久之,她也就对妇联失去信心,没有人可以帮她。她每天生活在恐惧中,哪天被打死了也就解脱了,这就是命吧!
张大锤见了,差点气晕过去,说话的竟是他家那个倒霉婆娘,这个臭婆娘这是想害死他啊!
如果她现在站在他身边,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让她闭嘴了,然而两人距离太远,他鞭长莫及。
林芷柔看了说话的女人一眼,苍白瘦弱的脸上有些红肿和淤青,整个人低头缩肩,说话中气不足,给人一种畏畏缩缩的感觉。
丁玉兰一眼认出,这就是她调解过好几次的李薇薇。
林芷柔朝她走去,坚定地道“如果他打了你,就可以报案告他故意伤害,只要有证据,我们就可以通知治保委员会将他抓捕。”
李薇薇眼中闪过一抹希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真的可以吗?真的能把他抓起来吗?”
张大锤忍不住骂道:“好你个歹毒的婆娘,想把老子送去劳改对你有什么好处?”接着又骂了许多脏话。
丁玉兰和林芷柔都听不下去了,“张大厨你住嘴!侮辱妇女也是违法的,知不知道?你想罪加一等?”
张大锤终于闭嘴,他又惊又怕,不敢骂人就开始说好话:“薇薇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总是对别的男人笑,我才会打你……”
李薇薇指甲掐进手心,感觉难堪无比。张大锤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打人,打完了又一副后悔的模样伏低做小,他喜怒无常,有时候根本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冷不丁就会挨一巴掌或是被踹上一脚。
他还爱喝酒,一喝醉打人更狠,完全把人往死里打,她就是这样被打断了好几次肋骨的。
她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根本不知道哪里错了就会惹怒他,一看到他她就恐惧得发抖。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无视了张大锤的求饶,鼓起勇气说:“我要报案,张大锤他故意伤人,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张大锤这种人欺软怕硬,只有尝到厉害,才有可能痛改前非。
两人把李薇薇带到公社找了治保主任,孙俊峰见到三人有些讶异。
“这是?”
林芷柔道:“这位是李薇薇同志,她要报案。”说完,她示意李薇薇说话。
李薇薇见了孙俊峰那张严肃的脸有点紧张,颤抖着声音说:“领导,我要告我丈夫故意伤人。”
孙俊峰皱了皱眉:“你们两个这不是瞎胡闹吗?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林芷柔也皱了眉,不满道:“孙主任,您看看她的脸,她的手,还有她的住院报告,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