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们想逼死我!寻死?谁不会呀!”李奶奶说着就解下裤腰带,要往旁边的歪脖树上挂。
几个大娘慌忙把她拦下,林芷柔无奈扶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一个乱字了得。
“停!你们安静一下!”林芷柔板着脸,大喊了一声,大家冷不丁地被她突然出声惊了一下,场面瞬间安静了一瞬。
还是李奶奶最先反应过来,“你个丫头片子哪里冒出来的?有没有规矩了?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让我们安静我们就安静,你算哪根葱?”
何大娘扯了扯李奶奶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这是小林干事,说话注意点儿。”
李奶奶对这些领导干部,还是有一点敬畏之心的,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张寡妇,李奶奶,你们听我说一句,大家都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对吧?寻死觅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应该珍惜才对。”林芷柔转头看向张秀儿:“张寡妇,你把你的困难说说,趁我和玉兰姐都在,我们俩给你做主。”
丁玉兰点点头,也道:“张寡妇,我是公社妇联的丁玉兰,你先放下农药,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帮你解决。”
张秀儿对上林芷柔和丁玉兰鼓励的眼神,没有听话地把农药瓶子放下,依旧紧紧攥在手心。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和山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互相喜欢。山哥和我保证,他会努力赚钱攒彩礼,等我成年就向我家提亲。我满心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可我没有等到山哥来提亲的那一天。十七岁那一年,我爹突然重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家里根本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这时候我婆婆上门了,她愿意给一大笔彩礼,前提是我嫁给她家病秧子。为了救我爹,我忍痛同意了。山哥也因此远走他乡。”
她擦了擦泪,继续道:“我失约了,我已经对不起山哥一回了,他等了我二十年,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了。”说到这里,她含着泪将深情的目光投向山哥。
李奶奶快要气炸了:“你个不要脸的婆娘,大白天的就跟野男人眉来眼去,你害不害臊?”说着就想扑上去打张秀儿。
张秀儿似乎被她刻薄的话刺激到了,她面色凄楚地说道:“婆婆,天宝今年已经十七了,何有寿他已经死了十六年了。这些年来,我感激您拿出那笔钱救了我爹的命。这些年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我已经为何有寿守了十六年了,天宝都可以娶妻生子了,您为什么非抓着我不放?”
李奶奶额头青筋跳了跳,“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何家的媳妇从没有改嫁的,你要是非要改嫁,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你要是不在乎背上害死天宝奶奶的罪恶,你就尽管同这个男人走吧!我绝不会让何家的名声毁在我手上。”
她自然不敢背上逼死婆婆的骂名,那样的话,就连天宝也会怪罪她的。张秀儿闭了闭眼,凄楚道:“山哥,我们还是下辈子再做夫妻吧!”同时举起农药罐子。
眼见张秀儿被刺激得真要喝药自杀了,情急之下,林芷柔一巴掌挥落瓶子,刺鼻的农药味顿时弥漫开来。
张秀儿淡淡一笑:“没关系,想寻死还不容易?跳崖、上吊还是投河哪个死不了?”
林芷柔满头冷汗,这还真是不想活了啊!
这时,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山哥说话了:“秀儿,我陪你一起死,活着不能在一起,我们就一起做一对鬼鸳鸯。”
丁玉兰也吓了好大一跳,不是吧,这是要殉情?她手忙脚乱地道:“别想不开啊,总会有办法的。对吧?芷柔。”
林芷柔打了一个响指,“我有办法了。”
听了这话,在场的众人都齐齐看向她。
林芷柔却是看向李奶奶,神色认真地道:“李奶奶,知不知道,你已经违法了!”
李奶奶吓了一跳,随即瞪了林芷柔一眼:“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是我们家务事,你少管!张秀儿嫁进我们家,她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不让她改嫁天经地义,违法?违的哪门子法?你不要以为我不识字就容易忽悠!我才不上你的当。”
“你这样阻止张寡妇追求幸福是不对的。”林芷柔站出来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每个人都有婚姻自由的权利,包括改嫁的权利。你这样做是干涉她人婚姻自由,严重的话要送去劳改的。”
听到‘劳改’二字,李奶奶瞳孔一缩,慌张地后退一步,面上却故作镇定,“你、你少吓唬我,我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我只知道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张寡妇她是一个自由人,不是您的奴隶,她想嫁给谁是她的自由。”
“我不管什么自由不自由的,我只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休想改嫁!”李奶奶态度依旧强硬。
林芷柔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顽固的人?“如果你一意孤行,会逼死两个人的!他们俩已经相约殉情了,你真的忍心吗?”
李奶奶僵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