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月打量了对方一番,从她身上穿着的确良花衬衫,脚踩黑色小皮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衣着体面,家境不错的女同志。
她笑问:“同志您有什么事?”
“您知道知青点在哪儿吗?我找林芷柔同志,我叫丁玉兰,是她的同事。”
夏七月:“原来是丁同志。我叫夏七月,也是这个大队的知青,我正好要回去,您跟我一起走就行。”
知青点不远,夏七月请丁玉兰坐下,给她端来一杯红糖水,有些不好意思道:“招待不周,请见谅。”
丁玉兰笑着说不会,然后问道:“芷柔同志还在休息吗?”
林芷柔听到声音起来,掀开帘子,惊喜道:“玉兰姐你怎么来了?”
丁玉兰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周主任让我看看你病情如何,大家都很关心你。”
林芷柔:“我没事,就是发烧了,头有点晕。劳烦你大老远跑一趟。”
“这是给你带的黄桃罐头,感冒时吃了这个很快就好了。”丁玉兰道。
林芷柔不擅长推拉,她略推辞了几句就收下了。
丁玉兰忽然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说个大新闻哈,从公社到县城的路上,有两个二流子被雷劈了!”
林芷柔心下一慌,面上强作镇定,却不自觉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问:“然后呢?”
“芷柔你别激动,捏疼我了。”
林芷柔讪讪松手:“对不起啊,玉兰姐。”
“没事,我就知道你听了这事也会很惊奇。”丁玉兰摆摆手,继续说道:“啧啧,真不知道他们造了什么孽,才会惹怒上天,被雷劈了。听说他们当时口吐白沫、头发焦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吓了路人好大一跳呢!”
遭雷劈?现世报?夏七月也被这个故事吸引了注意,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丁玉兰。
丁玉兰喝了一口红糖水继续说:“然后他们就被好心人送进医院抢救了。”
胖婶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眼神八卦地凑近丁玉兰,急切地问:“姑娘,快详细说说,还有这种离奇的事?我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两个遭雷劈的做了什么坏事?”
早上,胖婶听周爱华她们说林芷柔病了,一下工就急急忙忙跑回家取了两个鸡蛋来探望。
谁知刚进院子就听到这么离奇的事情。还是今天刚发生的,她都顾不上问林芷柔病好了没,不过看她好端端坐着,精神还不错就知道没有大碍了。
夏七月给胖婶搬了一条凳子,又给她冲了一碗红糖水。自己又到一旁摘菜去了。
胖婶见了,也坐她身边帮忙摘豆角。
林芷柔和丁玉兰要帮忙都被拦住了。
“姑娘你继续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胖婶的小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丁玉兰点了点头,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遭雷劈晕的两个人,一个外号麻子,一个外号叫瘦子,两个人都是莲花村的混混,平时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说到这里她又压低声音,神色带着厌恶道:“我听说啊,他们还糟蹋过好些女孩子。据说他们最喜欢埋伏在路边高高的玉米地或者草丛里,见到落单的漂亮姑娘或是小媳妇,把人打晕了拖进玉米地……”
林芷柔忍不住插话,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既然是惯犯,怎么没扭送公安?”
丁玉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人会报案的。”
胖婶理解地点头:“一般姑娘遇到这种事哪里敢声张?张扬出去不仅自己会被指指点点,被骂破鞋,全家人都跟着抬不起头来,坏了名声,还会影响同族姐妹的婚配。”
林芷柔愤怒又不甘地道:“那就这么算了?”
胖婶露出一个你们都不懂的表情,说道:“遇到这种事情要么就是咽下这口气,最多打对方一顿,有的人会直接把自家女儿嫁过去……这都还算好的,有的女孩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或是投水自尽或是一根绳子吊死,这种事还少吗?”
这下就连夏七月也愤慨了:“嫁给糟蹋了自己的人,那不得恶心一辈子?”她觉得和不喜欢的人相处就已经很惨了,还要嫁给仇人给对方生儿育女操持家务,那简直不如下地狱去。
胖婶:“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女孩失去贞洁,嫁给对方才能保全名声。”说到这里,她瞟了一眼林芷柔。
她又道:“我悄悄告诉你们,翠萍你们都认识吧,当初可是我们杏花村大队最出挑的姑娘,多少人想娶她!可你看她最后嫁给了谁?”
林芷柔没见过小稻花的父亲,因此摇了摇头。刘美丽和周爱华刚好这时回来,周爱华听到这话,接话道:“我知道,小稻花她爸爸叫田大富,长得跟个倭瓜似的,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她感叹,似乎在为翠萍嫂子鸣不平。
林芷柔心下一惊:“你们的意思是,田大富也是用了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