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昭看着面前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曾婆子,勾唇冷笑一声。
“若整个私库里的东西,只有一两件被人偷换成了赝品,我还当你是看守不当,不小心让偷换首饰的贼子钻了空子。”
“可如今这里被偷换成赝品的首饰,有不下五件,且这些首饰都是比较贵重的,我当时特地吩咐浅月,让她替我好生收在私库里。”
“整个昭雪苑,除了浅月和墨柳,就只有你对我私库里存放物件的地方最是熟悉。”
“即便是贼人偷拿,也不可能第一次就能准确找到我放这些首饰的位置,还一次偷走这么多件,我谅她也没这个胆。再者这贼人能将这些首饰换成假的,说明她偷偷拿出去后,为了以防被人发现,又去找工匠打造了一模一样的,将赝品重新放了回去。”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贼人在你看守的地方来回进出,你未必就一次都不曾发现?虽说你年纪是大了些,但总不能一个大活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都看不到吧?”
江落昭一番话分析下来,听得曾婆子顿时心生慌乱,眼神飘忽不止。
那些首饰的确是她多次偷拿出去的。
就是担心大姑娘哪天吩咐浅月她们进私库拿东西,被她们发现东西少了。
故而她才一次偷拿出去一件藏在身上,找工匠做好了,再将赝品放回原处。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发现那些首饰有何不妥。
试问她都做得这般谨慎妥当了。
为何大姑娘她们还是看出了首饰的破绽?
王氏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脸色阴沉地看向曾婆子,“大姑娘问你话呢,你还不赶紧回答!”
听到王氏的声音,曾婆子吓得浑身一颤。
她连忙跪下道:“大姑娘,老奴真的不知道这贼子是何时进去的,若老奴知晓,必然早就将此事禀报给了大姑娘,怎会拖到如今被大姑娘您亲自发现?”
在曾婆子慌乱之际,她突然想到自己从库房偷拿出去典卖的那些首饰,还有仿做赝品的事情。
她从头到尾可都没有露过面。
只要她坚定没有看到偷换首饰的贼人进过私库。
即便大姑娘派人去查,也定查不到她身上来。
这时,王氏也开口帮曾婆子说道:“昭儿,曾婆子都是府里十多年的老人了,二叔母相信她没这个胆子,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必这偷窃一事是你院里哪个不知死活的下人做的,如今故意栽赃到曾婆子身上,想让曾婆子替她背锅。”
江落昭神情淡定地走到椅子前坐下,随即不紧不慢道:“二叔母,昭儿院里的那些下人可都是您当初安排进来的。”
“您当时说新人好管教,不敢生事惹事,便将院里的老人都遣走了。昭儿想着毕竟是二叔母亲自挑选过来的人,我自然是能安心用着。”
“可如今,就是因为我对二叔母的信任,却让我的私库遭了贼子,还偷走了我母亲在世时送我的贵重物件。”
王氏闻言,嘴角狠狠一抽。
她差点忘了,昭雪苑的那些下人都是她安排过去的。
后来还派了曾婆子过去替江落昭管教。
如若这些下人里出了窃贼,问题不都是出自她这里么?
她方才替曾婆子说的话,敢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氏讪笑一声,随即作出一副自责的模样,道:“都是二叔母的错,当时挑人的时候疏忽了,这才让你的院里出了这样的事。”
“要不这样如何,我现在就让曾婆子将你院里的那些人都喊过来,偷窃一事,就由二叔母亲自替你查个明白,这也算是弥补二叔母替你挑错人的过错了。”
看着曾婆子这副心虚的样子,王氏就知晓偷换首饰一事。
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如今要想保住曾婆子,就只能从昭雪苑那些下人里头,找个人出来替曾婆子顶罪。
然后再给江落昭一个交代。
“不必劳烦二叔母了,虽说我院里的下人是二叔母替我挑选过来的,可不管怎么说,她们到了我的昭雪苑,便是归我这个大姑娘管。”江落昭神情认真道:
“我今日亲自找出这个贼人,日后也能让府里的其他下人知道我这个大姑娘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只是要麻烦二叔母在旁边替我瞧着,以免昭儿年纪轻轻,办事不老练,待会冤枉了人。”
江落昭这番话,让王氏也无从反对。
昭雪苑的下人里出了窃贼。
江落昭这个做主子的要亲自查出此人。
她还能阻拦她不成?
王氏只好干笑着点点头。
江落昭见状,便立即对着浅月低声吩咐了几句。
浅月连忙应下,将桌上的首饰收进妆匣盒里。
随即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