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于无的片段,这些片段里面的信息量加在一起,还不如夏油杰所交代的那些情报。
目前来看,我的记忆残缺和术式无法使用似乎都是因为在之前的时空回溯中过度透支了的缘故。
但至于为什么会透支……
我隐瞒了一部分我自己的猜测。
【此去经年】,发动术式时可以短暂地暂停时间——这是【现在】高专所知道的情报。
既然硝子和悟都认为我失忆的原因与过度透支咒力有关,我倾向于以下的几种可能性。
第一,我透支的咒力与时间回溯无关,时间回溯的发动是某件咒具的效果。
这种可能性缺乏可以支撑的事实,但出于穷举法的考量,姑且列下。
第二,我在十四岁入学高专的时候,出于未知的原因隐瞒了自己术式的情报,实际上我的术式就是能够逆转时间。
这种可能性较为合理,但是忽略了五条悟——六眼可以看透对方的【术式】。
第三,我在十四岁入学高专的时候,术式的确只能静止时间。但在那之后,我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术式发生了变化。
这里就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了——伊织的问题。
我恢复的记忆片段里面没有这位“姐姐”——如果一定要说可能和她相关的片段,那就是那段【求助】。
在我询问杰的时候,他态度自然地告诉我,伊织实际上是我的双胞胎妹妹。但她身体底子很弱,所以没有和我一起入学高专,而是在东京市区内的一所学校读高中。
“你出事之后,夜蛾老师本来是说先不要告诉伊织的。但她有每周末给你打电话的习惯,我和悟本来是和她说你在出一个高保密级别的任务,本来以为这样就算先糊弄过去了,结果当天下午她就直接请假跑到高专来了......老实说,我们都被她吓了一跳。”
“我平时也没看出来她有这种恶趣味啊......所以原来她是在不满吗?觉得不想当妹妹干脆就这样做了?”我露出半月眼,“我都差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
“其实她也是担心你......嘛,之前她和我们说过,明明是差不多时间出生的双胞胎,可是你却总是要一直格外去照顾她。作为天生就被偏爱的那一方,她也会想要保护你啊。”杰解释道。
“......那她不知道你的事情吗?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装成猫每天过来真的没问题吗?”我姑且脑补了一下,就觉得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她不会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戳破的。”
“……所以你们到底搞了什么剧本啊?有事情瞒着我吧?绝对有事情瞒着我吧?”我险些没绷住,表情狰狞地拉住他,“有的话就都赶紧给我交代出来啊!”
“说什么呢……就算有剧本也都是悟和硝子搞出来的,他们也不会告诉我啊。”杰也装模装样地挣扎了两下,“初枝肯定是知道的吧?我只是来陪你的。”
这就是第三个我很在意的问题。
按照杰的说法,是因为我的记忆和灵魂都有不确定具体程度的损伤,他们才选择用这种虚拟游戏的方式来让我姑且恢复。
像我之前提到的那样,我对自己咒力透支的原因另有猜测。
我无法从记忆碎片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究其根本,最主要的原因是,里面有很多的内容在逻辑上完全是自相矛盾的。
在未曾被回溯覆盖的记忆线上,我在杰叛逃时并不在场,是从悟口中才得到了他的叛逃消息。而在此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再无联系,直到那个【最后】的节点——他向高专发起了宣战,在恐怕不止一处地点放出了咒灵。悟问我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而我拒绝了。
——但是在我的记忆碎片中,又存在着我和叛逃的杰对峙的画面。而这件事情是在当下的时间线里所没有发生过的。
包括伊织的事情。
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个双胞胎妹妹的存在?
最坏的猜测是,也许她在那之前就已经不在了。而我回溯到了她出事的时候改变了过去,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条时间线,已经是被【此去经年】修改过的结果。
如果按照这种假想继续下去的话,那么我记忆之中的矛盾之处也就可以解释了。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发动【此去经年】,进行时间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