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片落入她托起的掌心。
听蕙姥一息几不可闻的幽叹,边云意正欲看清此时她面上的神色,却倏而心神激荡。
是灵花湖!
一股异乎寻常的玄灵之气自灵花湖传来。
睁开双目,敛衣之间,边云意已寻灵花湖而去。
一道挺拔身影已立在湖边。
他闻听身后有人至,却未转身,而是抬首望向前方。
只见湖水上空金光倾洒,正滴滴丝丝坠落在两道虹桥之上。
“落虹桥!”在见到落虹桥的那刻,边云意快速在左手落下“十”字急唤印。
再一望去,落虹桥似是在一股神秘之力的牵引之下缓缓飘移至花湖圣台。
眼前之景,除无那一片热烈烘托烟蓝如云团的双兰盛开,以及灵花湖仍显颓然之外,那座散发出夺目虹光的落虹桥与宁、魏二人婚仪上的别无二致。
“时机已至。”
薮星河转身朝边云意道。
“竟是如此之快——”
边云意仍未完全回神。
“我们该启程了。”
“蕙姥他们已在路上。可否稍等片刻?”边云意面现一丝急切。
“春伯,还有隐溪呢?他二人——”
“他二人此次留在水月。有隐溪在,灵溪也能恢复得快些。至于春伯,云隐池之下还需他守着。”
见薮星河已登上圣台玉阶,朝落虹桥而去。
“你不需与春伯、隐溪道个别么?”边云意忍不住问道。
薮星河脚下一顿:“为何?”
“我以为,此去空明,不知几时能归。临前道个别,也好叫人安心。”
“我等皆是来去自由,何需如此?”
“你怎知不需?以春伯、隐溪的性子,即便无需担忧你,但想来、应是会念你的罢——”边云意缓缓道。
薮星河笑着摇摇头,低头望向边云意。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便等等罢。”
边云意欲启唇,却闻得,“庄主姐姐!庄主姐姐!”
“庄主!”
“庄主!”
但见玉骢马奔在人群最前方,其上小阿蛮和天虞,蕙姥、兰衣长老、玗姨、琪叔等人紧随其后。
边云意忙上前几步。
“庄主姐姐!”小阿蛮一头冲进边云意怀里。
“小阿蛮!”边云意摸了摸她的头顶。
“听闻落虹桥现,众人都想过来送送你。云意,你且放心去罢。”
“是啊!庄主!我们过来就是想跟您说,您放心,这归云、这水月都有我们大家呢!”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边云意似是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离别之时。
只是那时,众人脸上满是希冀与祝愿,那是对庄主成长的希冀,平安的祝愿。
而此刻,他们的脸上更多了信任,和为归云、为水月尽献己力的坚定之色。
边云意整襟,双手合腕于胸前,右手微垂,左手托举呈莲花状,向众人郑重行礼,“多谢诸位!”
见此,众人连忙纷纷作揖。
蕙姥上前握着边云意的手:“云意,此去空明界,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安全归来!”
边云意重重点头:“蕙姥,东望山之行您也要保重!”
“云意,你放心吧,蕙姥心中有数。”
“兰衣长老,宋长老、叶先生,归云诸事便劳烦几位了。”
“庄主,我们定不负所托!”
“庄主姐姐、庄主姐姐!”
小阿蛮拉下边云意手腕,朝前跑去几步,悄悄道:“庄主姐姐!你还欠我一个心愿哩!”
边云意惊讶,接着笑道:“你呀!小阿蛮你有什么心愿,说罢。”
小阿蛮将背着的小包袱打开:“我听老人们说,月还草和星云草除了炼制连星沙以外,这两种草编织的香囊还可以保人平安。”
“所以,小阿蛮你的心愿是?”
“我的心愿,就是庄主姐姐时时刻刻戴着我送的香囊。等你回来了我可是会检查的!”
“这么多?”
“人们说,祝福多多益善嘛!”
“可也不需要这一整个包袱罢?我怎戴得下呢?”边云意忍俊不禁。
“庄主姐姐,我都帮你想好啦!你每日换一个戴,等到都轮换一遍,应该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可得一个不落!你快答应我嘛!”
“好好好!我答应你!”边云意捏了捏她的小巧鼻头。
小阿蛮便满意点了点头。
边云意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玉骢马蹄扬起。
她转向玉骢,轻抚它额前青玉色鬃毛,“玉骢,保重。东望山之行,小阿蛮便托你照看了……”
玉骢马仰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