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查看陈笃行的伤势。那高元益在旁道:“将军派我连夜请人来,尽管用最好的药,以免留病根。”
江春儿可以认为这是辛武给的甜枣了,她昨夜把与辛武有关的人好好想了一圈,不过接触实在不深,想不出几个。
她十分顺从高元益的话道:“得空我回去拜谢辛将军,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高元益点头笑道:“江姑娘尽管开口。”
这事儿其实本不应辛武出面,跟他没半个铜板的关系,但他们心照不宣。
江春儿拉过徐青寄去桌边写下药方,等柴大夫诊完,便将方子递给他:“这外用药可还行?”
柴大夫仔细看了一会儿,即便知道这药方留有一手不让外人知,缺了几味药刻意不写,但哪怕他配以其他药来缓和其中药性,也称得上是:“妙方。”
就是贵,太贵。
江春儿很是满意:“如此,麻烦高大哥了。”
说罢,她不忘提醒一句:“有两味药珍贵,镇上没有,得去县里的大药铺找点路子,取个十副回来,陈哥的伤口可多了。”
要把先前用了的药全部补回来!还要囤货!
“江姑娘放心。”
她又谢过一回,模样诚恳。
待送两人出门,江春儿神色又变为厌恶,对着身后的徐青寄道:“你看,升官发财都不给我,不狠狠宰他一笔我跟他姓。”
头顶幽幽一声:“跟谁姓?”
“……”这人真的被夺舍了,江春儿想哭也想笑,把人拉回屋里,关门搂上他的脖颈就想亲,但被躲开了。
徐青寄后脑靠门,下巴微抬,低眉睨眼。
江春儿踮脚也亲不着,一脸吃瘪,重重靠在他肩头:“我很快回来。”
她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徐青寄,那些药上千两银子,加上其他诊金和其他药,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辛武一个边关武将那点俸薪都不够塞牙缝,肯定气得半死。江春儿一定诈出他的话来。
“很快,没有危险。”江春儿打着商量,“知道你能耐,别小瞧那些机关,现在青天白日,天黑被发现还能稍微躲一下,不然,享誉江湖的徐少侠闯军机重地,且不说有没有命,你还要不要名声了?还要不要待在大梁了?”
她一点也不想徐青寄名誉受损。
突然被如此在意关心,徐青寄别扭偏过头,手却是抬起来环住她的腰:“你们姑娘家真麻烦……”
江春儿乐不可支,没工夫跟他瞎扯了,让他闭上眼,见其还是亮着眼,她恶狠狠道:“闭!”
徐青寄看了她一会儿,乖乖闭上,被警告一声“不许偷看”,而后衣襟里被她塞进个什么东西,又整理好了。
江春儿双手拍拍他的脸:“五息后再睁眼哦。”
感觉到怀中人有退的意思,徐青寄一点也不守信用地睁开眼,堵住那张准备埋怨的嘴。
江春儿愣神一会儿,正想回吻,直接被推开扑了个空:“还不去?”
“……”江春儿舔了舔唇,哀怨抬眼。
徐青寄被这眼神撞到,呼吸一紧,直接闭上眼:“五息。”
嗓音有些哑,江春儿知道怎么回事,飞快在他唇上吧唧一口,退到窗边开窗出去了。
徐青寄眼皮子微动,还是等了五息,甚至更久,压下心中的燥动和担忧,以免忍不住跟上去。江春儿何止是回清风庄盯梢消息,恐怕一得知就要去寻人了。
他睁开眼后朝大开的窗外看去,高空落雪,屋檐挂冰,满目灰白的苍茫之色,唯一的亮色便是从衣襟里翻出来的一方黛色帕子,能想象到江春儿埋头认真绣的模样,依照这歪歪斜斜的线来看,应该没少扎到手,也不知她是白天绣的,还是晚上绣的,在什么时候……
他当然相信江春儿能够做好,只是不想她去涉险,哪怕并非难事,可总想让她在自己的视线里,才绝对安全。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却又很矛盾地想放她出去独当一面,当真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江春儿没看到徐青寄跟上来,觉得自己真是物尽其用,聪明极了,没准现在该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吧。
她得意看着自己手,下次一定要绣更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