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和罗夫人做要挟,逼她入府……”
文承眼神一暗,眼底溢出几丝郁色。
福祥一拍掌:“您猜怎么着,罗小姐挑了个月黑风高夜,翻到富商府上的内苑屋顶,朝他床上丢了两条竹叶青,正咬在那富商的腚上!”
文承:……
“那富商伤得严重,半年才好,之后每晚睡觉都要十来个下人在屋里搜罗,生怕屋里有蛇,连府里的小妾也遣散了,就怕有人要害他。”
文承歪头:“这些都是飞飞跟你说的?”
福祥面不改色:“是,我去送糕点那天,罗小姐正午睡着,我便和飞飞姑娘多聊了小会儿。”
说的有鼻子有眼,文承没找他的茬,定了定,抱臂沉思。
福祥适时提点:“侯爷,依我看,这婚事不能由您来退。”
“怎么?”
“您想啊,眼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罗小姐对您爱得死去活来,这亲事又是皇上和贵妃的意思,您要是亲口拒了,不但罗小姐那边要闹,皇上和贵妃也会不痛快,反倒让您里外不是。”
文承向来是不管这些的,他连皇上的话都能当作耳旁风,又岂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但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文承莫名地把这些话听进了耳朵里,并且罕见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福祥来劲,若非当着文承的面顾忌着主子,他一定摩拳擦掌地热起身来。
福祥:“这亲要想退,就只能由罗小姐开口……”
文承的脸立刻就黑了,“她要是愿意,我何必废这么大力气。”
“侯爷别急,”福祥忙道,“罗小姐是因为喜欢您才想要和您成婚,若她不喜欢您了,这事儿不是自然而然就成不了了吗?”
说的貌似有点道理。
文承:“继续。”
福祥酝酿许久,拿捏着道:“侯爷,您觉得……罗小姐为什么喜欢您?”
“我哪知道,”文承不耐烦,“她一贯疯疯癫癫的,谁能猜透。”
福祥摸了摸鼻子,到底是谁疯疯癫癫?
“那侯爷不妨想想,怎么才能让罗小姐不喜欢您?”
怎么才能让罗少知不喜欢他?
文承望着那烛火,眉头紧锁,仿佛遇上了天大的难题。
“若是我……”他缓缓地开口。
福祥已经提前预料到文承要说什么,连忙道:“伤害自己的法子可行不通!侯爷一受伤,罗小姐肯定是要心疼的!”
文承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道:“若是我把她身边的丫头绑了……”
“侯爷可千万别!”
福祥吓了一跳,“我听飞飞说,罗小姐把她当亲人看待。罗老爷和罗夫人病逝后一直是她二人相依为命,罗小姐身边就飞飞一个丫头,您要是把飞飞姑娘怎么了,罗小姐怕是也不愿活了!”
罗少知最重感情,这法子也不妥。
文承烦躁地敲了敲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到底要怎么办!”
福祥咳了咳,眼珠子轱辘一转,冒着胆子出馊主意,“侯爷从前不是经常让罗小姐生气,只需按以前那样不就成了吗?”
文承瞥了他一眼,好似在看和自己一样的疯子,“你觉得以她现在的性子,还会吃从前那套?”
以前罗少知年少,心性直来直去,所以受不得一点委屈吃不得一点味,现如今她在岭南磨韧了三年,变得聪明圆滑,再大的心火也能朝里憋着。
福祥惭愧垂首:“侯爷说的是。”
但福祥说的这点倒提醒文承了。
文承指尖一点,细细回想罗少知回京后的一言一行,要想让她生气而又不伤心,便就只有……
他忽然抬眸,“罗少知今日是不是去金灵寺祈福了?”
福祥茫然:“是,秦叔一早跟去了,正打探着呢。”
“你去帮我办件事。”
“侯爷,是什么事?”
文承眸色沉沉:“去金灵寺,把罗少知带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