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到甚至没有露出一丝诧异,只是轻轻瞥了她很淡的一眼。
关艳不再以为他只是个开破大众的普通男人,即使她没有任何证据,她怎么找关系都查不到关于这个男人的半点信息,这反而让她心里不安。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能走到今天不是凭着自己真的有多大的才华,才华买不了房子开不了公司,才华办不到营业执照触碰不到案源,她往上走的每一步都在借势,苦心经营人际关系才有的今天。
“我的律所这段时间遇到了一些麻烦,一些往常合作的客户突然离开,上面也时不时下来检查,已经快没法正常经营了。”
“姨姐跟我说这些我也帮不到什么忙。”
关艳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矜贵气质又怎么会是穷屌丝,分明是久居上位者习以为常的姿态。
心里那种肯定愈加强烈,关艳放下面子,低声恳求,“请妹夫高抬贵手。”
刑台云半晌没说话。
关艳等得心焦,不敢再套近乎,硬着头皮再开口,“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您,我向您道歉。”
半晌,男人才慢悠悠的开口。
“是有点不太高兴,”刑台云并没有看着关艳,而是看着前面的车道,“姨姐也知道家里是小栖做主,小栖不痛快我的日子就要跟着不好过,我总不能怪小栖,只能谁惹的小栖找谁了。”
关艳紧抿着唇,脑袋迅速运转,最后一次见林栖是上次去医院找她那次。
她当时…确实说了些刺激她的话。
—你知道你爸在哪摔的吗?是山里。
—你知道他去山里干嘛吗?去挖草药。
—他为什么突然上山挖治疗骨伤的草药?他为的谁?
—你真是个灾星林栖。
等关艳张开嘴巴想解释什么,刑台云的车子已经开远,那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众混入了车流。
关艳站在太阳下觉得天旋地转,才反应过来,是啊,林栖打小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愚蠢到只选一个普通人结婚。
她还真是有手段,找了这么一座大山。
*
林栖在房间里听见外面有动静时知道是刑台云回来了。
按往常他中午这段时间都会补觉,中午饭林栖也是不喊他的。
但今天意外地—林栖出门倒水喝时看到他还没去房里补觉。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是潮湿的,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喝。
“吃了吗?”林栖给他温了早餐。
“吃了。”
“你白天做什么?”刑台云反问。
刑台云很少过问她医院外的时间安排,林栖将杯子放到吧台上,“是有什么事?”
“咱两出去走走逛逛。”
林栖:???
隔着吧台,林栖仔细打量了遍刑台云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她不想出门,所以委婉拒绝道:“你不需要休息一下?”
刑台云沉默着,好几秒后轻轻撩起眼皮看林栖,水润过后的音色不再那么干哑,甚至带着点温柔,低低道:“一个月三十天我工作二十八天,休息?我一个人休息?我是丧偶了吗?”
林栖:……
这不一直都是丧偶式婚姻吗,你有病吧。
*
这个夏天火烤一样。
车子从地库开出来时林栖被太阳光线刺得眯了下眼。
她甚至有种已经好久没出门见过太阳的错觉。
林栖也不问他要去哪,她没兴趣,一上车就睡觉,让刑台云到了地点再叫她。
没等到刑台云叫她,她自己醒来时车子刚下高速公路。
透过挡风玻璃,林栖觉得眼前的环境熟悉。
等车子开进城,林栖已经确定,他们此时就是在老家县城。
“什么意思?”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抓紧,窒息感压得心跳沉实。
林栖讨厌别人对她的事情擅自主张,她说这话时是严肃的,甚至有点脸臭。
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的中午。
刑台云的车停在某段路口。
他只是凭着某些直觉在做这些事,又凭着这种直觉没有把车开到医院,而是停在这个路口。
刑台云只是试探着行动,他的本意并不是想把林栖惹生气。
抬手看了下腕间的表,又过了几分钟,刑台云朝车外点了点下巴。
“往那看。”
隔着一块挡风玻璃,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林栖的视线落在斑马线上。
现在的林洲有成年人的高大精壮,已经比父亲高出半个多头。
林正民的脑袋上还戴着术后头套,但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一条黑裤,一件灰色的中山衣。
林洲牵着他的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