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韩律师微信推给你。”
“好。”
“麻烦你了。”
“不客气,也算你给我拉生意。”周宸良开了个玩笑。
林栖是下班后跟周晨良约的饭,此时天色渐晚,街道上一盏盏路灯亮起来。
两人站在饭店的台阶下,周宸良偏头看林栖。
她扎着温柔的低马尾,额角几缕碎发被风吹动。
“最近怎么样?”周宸良将视线移到街上。
“挺充实的。”
“怎么回去?”
林栖刚准备张口,身后传来一道飘忽的声音。
两人回头,不远处的路灯下立着一对年轻男女。
黎东南的视线从林栖脸上移到她旁边的男人身上。
“东南,他们是谁?”黎东南身边的女孩轻声问。
黎东南仿若未闻走近林栖和周宸良,眼神毫不避讳甚至不算礼貌的上下打量了遍周宸良。
“这就是你老公?”他的话更是轻佻嘲讽。
林栖轻皱起眉,“关你什么事。”
黎东南嘴角轻斜,转眼看向林栖,“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原来你好老男人这一挂啊。”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林栖压下眼睑看着他。
“你谁啊,干嘛这么冲东南了啦。”女孩飙出台湾腔挺身而出。
“林栖。”
彼时又一道画外音插进来。
几人齐齐看过去,黑色的大众泊在路边,两边车窗降着,刑台云的身体半倾向副驾这边,也看着几人。
“谈完没有?这边不能停车。”刑台云的目光掠过周宸良后回到林栖脸上。
林栖转头对周宸良道:“那我先走了,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那又是谁?”黎东南一头雾水地看向刑台云。
林栖对黎东南视若不见,转身朝刑台云的车走去。
“那人是谁?”黎东南穷追不舍,不过这次的询问对象换成了周宸良。
周宸良:“不是显而易见吗,老男人。”
黎东南:“操。”
*
隔天林栖下班后去ICU看过小女孩,准备离开时和小星妈妈碰了个正着。
这一层相对比较安静,两人坐在椅子上一时无言显得格外沉静。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那天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反应过激,我跟你道歉。”小星妈偏头看向林栖,落在她年轻的脸庞上,“刑医生跟我说了,是你帮忙联系的公关公司,谢谢你。”
“不客气。”林栖本就不善于表达。
“小星的治疗花销很大,第一次手术我跟老飙的积蓄就空了,抵不到贷款借不到钱,老飙去借了高利贷,从借高利贷起我跟老飙就清楚这一辈子是废了。”
比起倾诉,女人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声音平淡到麻木。
“直到老飙这次被抓我才具体知道他在做什么,当年他只跟我说多一条罪少一条罪也就这样了,所以他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没有吵闹,我知道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母女两。”
“这几年心里一直悬着,担心着,现在终于轻松了,晚上不会再做噩梦了,老飙以各种各样的死法在我梦里死了不知道多少次,其实老飙也活不了多少年,他糖尿病很严重,韩律师联系我说愿意帮老飙辩护,我就是希望他能判轻点,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在监狱外跟他女儿相处一些时间。”
“所以真的很谢谢你们。”
林栖只轻轻握了下女人冰冷的手。
网上发酵起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社会热度和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
这时候林栖收到哥哥微信,说准备带着父亲出院回家休养。
林洲问她:你周末有休息日吗?
林栖:怎么?
林洲:爸说想回乡下养,你要有休息日的话我们就那天出院,你可以来看看爸。
林洲:要是忙的话也没关系。
盯着手机犹豫半晌。
林栖:没轮到休息。
林洲:没事。
林栖最终也不知道他们是决定的哪天出院回家。
而事实上她周六轮休。
刑台云周五调了班,连续加了个夜班。
隔天早上跟同事交接完工作回家。
车子从地库开出来却被人在路边拦下。
关艳紧张迫切的看着车窗降下,又看到车里英俊的男人。
“姨姐什么事?小栖不在。”刑台云姿态松散,只虚虚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搁在窗棱上。
“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找你。” 关艳盯着刑台云,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