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自己这几天一直漂浮在空中,没有了明确的目标,没有了规律的生活,满脑子只剩下怎么攻略这个男人。
林栖陷入自我的拉扯挣扎,她认为刑台云说的对,她有点本末倒置,可林栖望向脚下的路,她发现自己没有路走。
或者说是在她走一条困苦挣扎要被切割不断的藤蔓紧紧困住双脚的路。
林栖坚定心神,她想,她真的需要刑台云的引渡。
林栖神色变得认真,“就是想尽快投入自己的生活工作才这样的,可这不取决于我。
”
她低着头,捧着手中温暖的咖啡杯,“要努力挣扎才能把日子过好,所以觉得邢医生有句话说的很对,大树脚下好乘凉,大腿要挑粗的抱。”
林栖抬头看向刑台云:“我记住刑医生这句话了,黎东南家有钱有势,所以觉得对方是不错的选择。”
刑台云一时难分清林栖这句话的真假。
*
“姑娘,你要一束什么花?”
那天是周五,很晴朗的天气。
林栖站在花店里,看着满室琳琅满目的鲜花。
那晚过后她没再刻意出现在刑台云跟前。
“我要一束最便宜的花。”林栖很爽朗的说,她不顾周围目光,也不觉羞赧。
“这束玫瑰吧,这束是被客人退回来的,送回来的过程中折损到一两朵,现在天气渐热有些焉巴了,你要是要我就五折卖给你。”
林栖抱着二十块买来的鲜花走出花店,走进麻醉科。
她今天抱了花,还画了淡妆,穿了一条藏蓝色连衣裙,林栖从未如此高调,同事们都稀奇地凑过来跟她询问八卦。
林栖透过同事们的人影,看到刑台云走进办公室。
中午第一台手术,她跟刑台云一起搭档。
进入电梯后,她规规矩矩站在他的侧后方,谁都没有再开口。
电梯上升两层打开,周宸运走进电梯,看到林栖时双眼放光道:“林助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
周宸运又信誓旦旦道:“林助,这次我绝不加肌松。”
“周医生真厉害。”
周宸运怎么听这话都像讽刺人,但林栖一脸认真,又觉是自己多想了。
他转头看向刑台云,“你今天怎么一脸冷漠?”
刑台云瞥他一眼,终于懂了祁主任想一巴掌拍死这傻子的心情。
周宸运见刑台云不搭理自己,没趣地站到一边。
电梯又上升了两层,周宸运却浑身抖了个机灵。
今天怪冷的。
林栖跟刑台云的交流只在手术中,林栖配好药递给他,“镇痛泵。”
刑台云接过,专心注射。
术后脱无菌衣,林栖不小心把脖颈间的绳子拉成了死结,她正吃力解绳时,身后轻轻响起一道低语,“别动。”
林栖听出是谁,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眸。
地面上漾着两道相隔甚近,一高一矮的影子。
“好了。”
刑台云从她身边经过时又淡淡说了句。
林栖也礼貌地回了句,“谢谢刑医生。”
林栖特意去对过刑台云今天的工作时间表。
两人几乎是一个时间下班。
她知道刑台云下班后会多留几分钟收尾一整天的工作。
林栖抱着花在楼脚站了几分钟。
有同事顺路要捎林栖去地铁站,林栖礼貌拒绝了。
她在楼下又站了几分钟,顺带补了个口红,才看到刑台云的车子朝她驶过来。
林栖捏了捏焉巴的花瓣,收拾好情绪站好。
当刑台云的车子稳当地停在她跟前,副驾的车窗跟着降下来,林栖微笑着向刑台云打招呼,“刑医生好。”
“去哪?”刑台云瞥了眼她怀中的花,然后看向她。
她的脸年轻,五官很精巧,嘴唇殷红饱满,淡妆浓抹总相宜,是出挑的美人。
“去正阳路的季云饭店。”
刑台云收回目光,“上车,我捎你过去。”
林栖坐上副驾,将花束放在自己腿上。
刑台云从后视镜再一次瞥到林栖红润的唇。
在医院她从不涂那么明艳的唇色。
打量几次后刑台云终还是开口,“花黎东南送的?”
“嗯。”
“都焉巴了。”
“礼轻情意重。”
过了一个路口,刑台云又问,“去那做什么?”
林栖藏在花束下的手指紧了紧,开口时声音平淡无波,“东南的父母来了,说一起见个面。”
刑台云半晌没再说话,只是偏头看了林栖一眼。
“这是到见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