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擦过。
人到身边后,韩严上下打量了眼被他们圈称为“西装暴徒”的刑台云,嘲笑道:“还是那么的正经古板。”
韩严给刑台云递杯子,抢先一步说话,“知道,不喝酒,喝酒影响握手术刀,几百年一样的借口。”
刑台云轻轻一笑,从他手中拎过杯子跟韩严的杯子碰了下。
“你不抽烟的借口又是什么来着,”韩严眯着眼睛在那想,“我记得你说过的,那会儿咱们在大院也就你敢拒老吴的烟。”
“还能聊不?”刑台云瞥他一眼。
韩严立马闭嘴,刑台云在他们那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至今还没见谁能把这位惹生气。
但任有些眼力的也不敢撒野到他头上,这种人情绪深不可测,若真惹生气了,那麻烦也真就大了。
韩严早年玩赛车的,最后被自家老爷子打断了两条肋骨压着干了现在这份还算不让家里太丢脸的工作。
他们这样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尽头,自个只要不是脑子有毛病的,不管是家里扶持还是怎样,都能干出点名堂。
韩严这人聪明劲在,骨子里还有几分不愿躺平要挺直腰杆做人的硬气,真心吃苦好好干下来这几年,现在已经是全国顶顶有名的刑辩律师。
他正经地给刑台云说了下现在案子的进展。
“案子就先这样了,离到检察院估计还有好一段时间的。”韩严说得口干舌燥,喝完酒一抬头却发现刑台云目光落在别处。
“看啥呢?”韩严顺着他的目光瞄过去,只见一卡座里,年轻的男生正抱着一女孩撒酒疯。
刑台云淡淡收回视线,跟韩严道:“这些你以后跟她说就行了,不用跟我说。”
“你不需要替她把把关?”韩严狡黠地瞄着刑台云笑。
“她够聪明的。”
“你还挺自豪,”见他又要说话,韩严赶紧道:“行行行,我不说了,走吧,陪我去吃点东西,这小破地方的酒不真,喝得我胃疼。”
两人离开酒吧时卡座里的黎东南还在发酒疯。
捏着怀里女孩的下巴质问,“你凭什么拒绝我,只有小爷我拒绝别人的份,不喜欢我早干嘛不说,钓我那么多天,渣女!渣女!”
*
隔天刑台云和林栖都值夜班,最后一台手术到十二点半结束。
每间隔一段时间林栖就去记录病人术后的情况,到后半夜医院已经很安静。
从病房出来,林栖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
后脑勺贴着墙皮,林栖仰头看着灯管,脑海里默背着今天出门前刚记的知识点。
卡壳时她掏出兜里的便利贴看了眼,放回去后又闭上眼睛重新在脑海中巩固加深印象。
再睁开眼睛时,刑台云正从走廊尽头朝她走来。
林栖直起身,有点严阵以待的坐直了点。
刑台云坐到林栖身边的塑料椅上,把手中的咖啡分给她一杯。
“谢谢。”林栖口舌有些干,嗓音也略微沙哑。
“跟黎东南怎么样了?”
林栖略微诧异,刑台云竟然记得那小子的名字。
她防备地打量刑台云几眼,缓缓道:“还挺好的,在接触。”
刑台云忽然想起跟林栖刚接触时,在老师家吃饭那次,这人跟现在很相似的说法。
刑台云嘴角微微一扯,偏头看向林栖,目光中再次带上探究的打量,细细地瞧着她的面部五官。
林栖突然有点紧张,因为过近的距离。
她甚至能在刑台云那双深邃璀璨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而刑台云的眼神虽然有点探究的意味,却依旧算得上很温柔。
林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一声声鼓动。
“你挑人的眼光是真的差,黎东南不太行。”
良久,刑台云这么说了句。
林栖当然清楚黎东南是个花花公子,但她此刻看着刑台云,突然涌上来那么点勇气。
“刑医生是对我感兴趣吗?”
她吞咽下口中咖啡的余味,却更觉干渴,心脏跳动速度也越来越快,有种被摁住喉咙的紧迫窒息感。
林栖却知道没有回头路走,所以提了一口气接着道:“不然邢医生怎么老针对我身边的男人?”
说完后她低下头喝咖啡,内心却无比煎熬,像是在等待刑台云的凌迟。
长久的寂静过后,林栖听见头顶一声轻浅的笑,那道低沉轻柔的嗓音里溺出一句,“心眼多。”
某一瞬间,林栖的心理防线快被这男人不轻不淡的态度击垮。
直到刑台云又认真说了句,“林栖,你明明是个聪明人,分得清轻重缓急,什么阶段该追求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林栖绷紧自己的神经,也有点被他这句话敲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