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落下,梁源和梁老大的脸色同时变了。
“闭嘴!”
“反贼?”
与梁源的恼怒不同,梁老大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里面盛满疑惑,“什么反贼?”
许清染先是消声,随后明白过来,看向梁源的眼中便带上了审视。
“连亲爹都骗,梁官差,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你,你赶快给我闭嘴!”梁源压低声音,一双眼睛越发恶狠狠地瞪着许清染,语带威胁。
“你给老子闭嘴!”
他话音未落,梁老大便一声怒吼,瞬间便压过了梁源和许清染两个人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反贼?”梁老大努力扭着脑袋朝着梁源的方向看去,“你不是说帮官差干活吗?怎么和反贼扯上的关系?说!”
梁源眉头紧皱,看上去便是一副束手无策的心虚模样。
“爹!什么反贼,这,这都是这该死的女人编出来骗人的!”
许清染也冷笑了一声,“不是反贼,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这样从京城来的人?怎么,兰陵城的太守能随便杀人不成?”
“还有我们姜家的人,又为什么要被你们追杀?若是我没有想错的话,就是你让梁老大和狂风寨的人把姜家人掳到山寨里来的吧?你们若是堂堂正正,怎么不把人带到衙门里去问话?”
梁源一哽,下意识地又朝着梁老大看去,却发现自己父亲的脸色已经黑沉如水。
“爹……”他不由得又哆哆嗦嗦起来,“你,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
“那你倒是给老子说说,不误会的情况是什么?!”
梁老大的吼声一句响过一句,仿佛连屋子都在跟着一起颤抖,他死死盯着瘫坐在地上的梁源,脸上的肌肉都跟着一起抖动着。
若不是他这会儿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许清染觉得,梁老大一定会跳起来狠狠给梁源来上一顿拳脚。
“说!”
沉默片刻,仍是等不到梁源回复的梁老大越发吼得震天响。
“爹……”
比起这位,梁源看上去便怂得多,本就被卸掉了一双胳膊,眼下脸色越发惨白,就连嘴唇都一点儿血色都看不见了。
饶是这般,梁源还是嗫嚅着,半晌不曾吐露实情。
“不如让我来猜猜好了。”
许清染本就对先前那一切有所猜测,看着梁源的模样更是心中有数,等得不耐,索性自己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
“梁源跟着的赵太守,其实并不是什么正经太守,又或者说,根本就不是在朝为官之人。之前这位利用了狂风寨的人手,替他杀了兰陵城本来的城守,自己取而代之,为的便是进一步利用兰陵城中的东西,给仍在身后的主子谋利。”
“至于梁源嘛,得了个狐假虎威的官差之位,又正好能利用狂风寨给你们办事,这样一来,哪怕是东窗事发,也有这座现成的土匪窝给你们当挡箭牌,对不对?”
一迭声地说着话,见着梁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清染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盯着梁源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冰冷。
“梁源,这狂风寨是你爹的地盘,应该也是你的家吧?这么大的山寨说丢就丢,你还真是大方,不知道那幕后之人许给你什么样的报酬,能让你连亲爹都能往棺材里推?”
梁源方才还在不断颤抖,这会儿听见许清染提起幕后之人,却不知为何渐渐冷静了下来,眼中的慌乱也跟着掩去,转而换上了一丝阴沉的笑意。
“你居然知道这么多东西,看来赵太守说的没错,就该趁早杀了你们!”
“可惜你没这个本事。”许清染又冷笑起来。
梁源的语气也变得越发阴沉,“既然你知道我们背后有人,我劝你还是快快把我放了,否则,一旦我们的主子发现,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话音未落,许清染便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扇过去,梁源被打得身形摇晃,忍不住又是一声惨叫。
“你,你竟敢——”
“我竟敢如何,打你吗?”
垂下胳膊,许清染方才后知后觉从掌心升起的灼热疼痛,不着痕迹地攥紧拳头,面上笑容越发冷漠。
“你的幕后之人想找我算账,也得有人通风报信才行,你说是不是?”
听出她话中的威胁之意,梁源忽然打了个哆嗦,直勾勾地盯着许清染,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梁源,”许清染却忽然又开了口,“分明知道我来自京城,又掌握了你们谋反的证据,你却还能这般嚣张,我猜,你背后的那个主子,应该实力非凡,对不对?”
听着这话,梁源眼中闪过一缕莫名的光芒,却顾忌着许清染锋利如刀的视线,不敢出声应答。
好在许清染已经看到了答案,唇边又绽开一丝冷笑,“可若是我说,我此番前来,也有一个幕后之人主使,而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