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响起,傅沉礼顿时一愣,手下微微倾斜,那要命的一击顿时砸在了墙边,发出沉闷的动静。
“你怎么在这儿?”他眉头紧皱,这会儿已经略微适应了黑暗,低头看着蜷缩在软塌上,瑟瑟发抖的董盈霏。
董盈霏长发披散,穿着件宽松长袍,一身的居家打扮,被傅沉礼身上冒出的杀气吓得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妾,妾身来看看老爷,老爷昨日辛苦,妾身亲手炖了汤,想拿来给老爷补补身子……”
随着她的话,傅沉礼也擦亮了桌上灯盏,略显昏黄的光亮出现,他目光向下,看着董盈霏衣衫不整的模样,便也知道她又想做什么。
傅沉礼的目光分外锐利,董盈霏忍不住抬手掩了掩衣襟,又找着借口从软塌上逃离,走到一旁,将桌上的食盒打开,捧出一碗汤来。
“老爷,这汤妾身一直温着的,您快趁热喝了吧。”
碗中的汤水一看就是大补之物,傅沉礼做了个深呼吸,一缕香气漫入鼻尖,让他那隐秘的伤口忽然一阵抽痛。
傅沉礼立刻便皱起了眉头,看着董盈霏,不知不觉咬紧了后槽牙。
怎么又是这一招?
董盈霏羞答答地举着汤碗,殊不知这一回自己当真是被误会了,昨晚刚刚被折腾了一场,眼下董盈霏全身上下都还酸疼难忍,若不是为了安抚傅沉礼,她才不会跑到鸿文轩来献殷勤。
“表哥,您这几日实在是辛苦,盈霏特意炖了滋补的汤,是养身的。”
说着话,董盈霏也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招来误会,特意又将这汤的功效提了提,可惜傅沉礼对她是积怨已久,董盈霏的一举一动,看在傅沉礼心中,都有另外的意思。
滋补?养身?
傅沉礼的脸色随着董盈霏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意思,莫不是在说自己没有满足她?
想到昨晚的乌龙,傅沉礼周身的冷意越发明显,董盈霏首当其冲,只感到阵阵凉风从身边刮过,惊惧地抬起头来。
她,她又说错了什么?
下一刻,傅沉礼忽然有了动作,猛地将汤碗夺下,另一只手捏住董盈霏的下巴,便强行将整碗汤都灌进了她嘴里。
“咳咳咳……”
董盈霏万万没想到傅沉礼会如此,顿时呛咳连连,傅沉礼却没有丝毫怜悯,直到将整碗汤水灌完才松手。
“表哥,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终于得了自由,董盈霏干呕两声,险些被傅沉礼的举动逼得无法呼吸,拍着胸口忍不住质问出声。
“盈霏的汤,你不想喝就算了,为何要这般侮辱我!”
董盈霏也是积怨深厚,她本以为傅沉礼松口让她当贵妾,又特意办了家宴,应是对她生了感情,可近日来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傅沉礼的眼中,还是只有许清染!
甚至连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都是下药才能得来,事后傅沉礼还是这样一副受了亏欠的模样!
董盈霏并不是什么温和好脾气的,只是寄人篱下,又对傅沉礼怀着少女心事罢了,眼下被傅沉礼如此无力蛮横地对待,终于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我做错了什么?表哥若是不喜盈霏,为何不从一开始与我说明?偏要让盈霏抱着这样的幻想,跟在表哥身边反复受辱不成?”
董盈霏知道自己与傅沉礼的交易上不得台面,可当初总督府情势那般紧急,即便傅沉礼不愿纳她,换了旁的条件,只要能保住性命,董盈霏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分明同意了让自己成为国公府贵妾,回过头却又一副厌恶至极的模样,究竟是谁欠了他?
这些话,哪怕是已经气急败坏,董盈霏还是不敢当着傅沉礼的面儿说出来。
她的坏脾气,已经没有人会帮忙善后了。
想到这儿,董盈霏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表哥亲口许下的承诺,竟然也不作数吗?”
傅沉礼眉头紧皱,看着董盈霏泪眼涟涟对着自己哭闹的模样,忽然又感到一阵心烦。
他的承诺便是保住董盈霏的性命,再允她入府为妾,他哪一项没有做到?
倒是董盈霏人心没尽,索求得没完没了。
哭声还在耳边回荡,傅沉礼越发不耐,时间过去这么久,董盈霏身上还没有一点药效发作的迹象,看来那碗汤倒是没问题。
这毕竟是自己的误会,傅沉礼攥了攥拳头,旋即打算转身离开。
“表哥,傅沉礼!”
董盈霏眼见自己哭了半晌,傅沉礼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还转身要走,一腔怨气涨到了无可发泄的地步,只能从后面狠狠抱住傅沉礼的腰身。
“你不许走!今天就把话说个清楚,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能满意?”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