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矮小的女子抱着木盆急匆匆朝他走来,她样貌丑陋,自出生起脸上就长满了黑色的胎记,从小被父母所嫌恶。
好不容易长到成年,却一直没有说亲。
自从哥哥成婚,她就被嫂子赶出来,流落到坊间做了个洗衣娘。
那日她去城外寻野兔,想猎几只兔子剥些兔皮能够卖钱,恰巧经过河边,看到一个青年在湍急的河流里沉沉浮浮,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头扎下去,把他救了上来。
这人脾气十分古怪,不仅眼睛瞎了,双腿还不能动弹,得知自己被救,脸上也并没有多少喜色。
除了当日对她说了句“谢谢”,就再没开口与她说过话。
但黑妮不嫌弃,心想他大约是被泡在河里时间太久了,所以脑子有点不灵光。
残废又如何,他长得这么俊俏,只要他愿意做自己的夫君就好了。
“河郎,你看不见路,今日去哪里了?以后出门要提前告诉我,我陪你去好不好?”
黑妮埋怨归埋怨,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心里只有高兴的。
放下木盆,用围裙擦干自己湿漉漉的手,就要去抓男子的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从那条河里救起来的男人,名叫祁狅。
——过去的南祁太子,而今下落不明的南祁三皇子。
“这钱你拿着吧。”祁狅把那吊钱抛了过去,虽然这点钱抵不了救命之恩,但眼下他就只有这么多了。
他不愿欠黑妮的人情,更不希望她因为救了自己一命,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会娶她。
哪怕他现在残废了,也不可能随便和人成亲。
黑妞惊喜的捧着钱,“河郎,你身体不好,不必去外面挣钱的,我养你就好!不过……这钱你是怎么挣来的,好生厉害啊!”
“我看你文质彬彬,莫非是读书人?”
祁狅不悦地皱起眉,她总喜欢这样自说自话。
“我的身份你不必多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以后不要再把……养我这种话挂在嘴边,姑娘家家的,对你名声不好。”
“我的身体已无大碍,该与你告辞了。”
黑妮见状顿时脸色大变,扔下那吊钱朝他扑了过来,死死攥住他的双手。
“河郎你说什么?这可不行,我救了你的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怎么能走呢?”
祁狅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与她解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但成婚一事还请你休要再提。”
为了让她死心,他决定把话再说得再重些:“我家中有贤妻,还有三个孩子……唔!”
哪知道黑妮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险些让祁狅直接背过气去。
她虽然丑陋鲁莽,但天生是个大力士,能单手抬起重达百斤的石磨。
她两手一钳,胳膊一夹,就把身体虚弱的祁狅夹在了咯吱窝底下,轻轻松松关进了房里。
“河郎,我不管你过去如何,如今既然进了我的家,那就是我的人了!”
黑妮虽然时常被男人嘲笑,但心里也有一个新娘梦,祁狅是第一个让她想要嫁的男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我是个瞎子,双腿还不良于行,你这是何苦呢?”祁狅被重重地扔到床上,双手被黑妮毫不客气地绑在床头,心中无比懊悔。
早知道他今天走了就不该回来,这报恩还报出仇来了!
黑妮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河郎你与我成婚,我肯定会对你好的。虽然洗衣服赚不了多少钱,但我力气大,以后可以去给士族家的闺女做护卫,听说能赚不少银子呢!”
祁狅哭笑不得,心中悲叹。
他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女子强取豪夺的地步,真是呜呼哀哉,还有何尊严可言?
“你先放开我,我躺在这里吃喝拉撒都不方便,难道你也要伺候吗?”
黑妮高兴地点了点头:“这算什么,我伺候我夫君,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你别害羞,要是你身上痒了,我还可以伺候你洗澡……”
“够了!我不需要,请你放开我,否则……”祁狅想拿出过去的威严恐吓她,岂料黑妞根本不吃这套,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将一个粟米窝窝塞进了他嘴里。
“这是我今早起来做的,好吃吗?你多吃点,瞧这身板单薄的,风一吹就恨不能被带走,我得找根绳子拴在你腰上才能放心。”
说着黑妮就兴致勃勃地走出门外,好一顿翻找,仿佛真要拿根绳子把他给拴起来。
祁狅急得没办法说话,只能三下五除二把粟米窝窝给咽了,高声喊道:“黑妮,我不走,我不走还不成吗?你别拴着我,我怕疼。”
“疼吗?哎呀,那我给你放松一点。”黑妮听到这话,心里总算乐开了花,“既然如此,咱们今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