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为了要强我,而是要做出一番样子来,让陈熹年入局。果然,我慌乱奔逃的事情让陈熹年知道了,陈熹年从书房赶来,脚步凌乱,见我如此模样在门口徘徊,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我心中绝望,只想要把他一把推开。
可是我没想到我推开他之时,弄皱了他的衣衫。我对他摇头,希望他不要过来,若是我们之间只能够保一个人,那么我更想要保住陈熹年。祝祷安冷眼看着我和陈熹年的这番推搡,他仍旧上前。
陈熹年怕我受伤,他没有顾虑,上前拥住了我,护住了我。
恰好此时,我与陈熹年退到了陈家的府宅门前。是祝祷安,将并未插销上的门推开,是他先将我和陈熹年推出来的。我和陈熹年应声倒地,陈熹年怕我的身子被人看见,死死地护着我,而这时候,在我们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们的祝祷安开口说话了。
“苍天可鉴,我一心想要娶时缘姑娘,为何时缘姑娘这样待我?”
已经有人过来围观了,他们没想到兄妹相称的两人这样狼狈地相拥在一起,过去谣传的那些玩笑都成了真的。他们惊呼,对着我和陈熹年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你们看啊,我就说这陈家公子对自己的妹妹有些别的意思。
是猪狗不如的啊,看起来那样温润是个好人,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生的事情来?
竟然是这样的,陈公子,你对得起你妹妹吗,对得起祝祷安吗?
是这样了,前些日子我还瞧见陈家把祝公子的聘礼丢出去了。若非不是做出了那些事情来,怎么会这样记恨?
祝祷安一言不发,他成了这里头最受伤害的人,他的沉默更让人感觉他受了许多的委屈。
我死死地把眼泪憋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流下来。有些蛛丝马迹串联起来了,为何祝祷安每次来陈府要见我,为何宁愿来这里喝一盏茶的功夫也要前来。他在试探在观察我和陈熹年之间的关系,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故意冒犯我,就是想要让陈熹年有所反应。
并不知道祝祷安要如何反击的陈熹年和我都中招了。
陈熹年不应该表露出来自己的情绪的,他应该冷着脸,对我不管不顾,可是他没有。我和陈熹年都忽略了祝祷安的狠毒,都没想到祝祷安能玉石俱焚,这么快就想好了对策。
我心中一片荒凉,事成定局,我和陈熹年落败。我对陈熹年说:“此刻你松开我,辩驳几句,或许能够有挽救的可能。陈熹年,你别管我了。”
“我如何能不管你?”陈熹年不松手,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我若是松开了你,让那些人看了你的身子,这对你无疑是一种□□。祝祷安不在乎,我不能不在乎。”
可是再不松手,就来不及了啊。
就要中了祝祷安的计了,祝祷安无所谓,他过段时日就要离开都城了,那我和陈熹年在都城中如何自处?
不知道何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说:“我想起来了,这陈家的妹妹总是面纱覆面,看不清真容。如今我瞧见了,倒有些像是之前的艺伎,那可是头牌,我不会认错的。”
“可不是,你看她腰间还有玉佩,那可是仙乐居的人才有的。”
明明这城中,已经没有人知晓我的身份了,定然是祝祷安,他找了人将这些说辞手把手教给他们,让他们在人群中吵嚷起来。退无可退了,祝祷安一点活路都没有给我和陈熹年留,一如当初我和陈熹年对他那般。
祝祷安在这样纷纷议论和指责中,路过了我和陈熹年,他低着头,轻轻说道:“真是一堆神仙眷侣啊,即使如此,你们也坚定选择一同堕落下去。”
“那么你们就陷入泥淖之中吧,我要你们都和我一样,身处黑暗中,这辈子都铭记着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得到的报应。”
我要你们一同跌下悬崖。
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人群中,仙乐居的妈妈也探头过来,看到了那块玉佩,她愣了愣,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人。
我怎么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