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子(1 / 2)

15.印子

陈熹年给我上药的时候,眉目紧锁。他大概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我,面色不悦。我却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我,那时候我在仙乐居,为了在一众女子里头拔尖出头,将我的手磨破过许多回,手腕酸痛到握不住任何东西,满手的血。

此刻也差不多,但也没有那样惨烈。

“祝祷安对你做了什么?”陈熹年问。

“他让我弹了一个时辰的琵琶没有停手,又抓住我的手腕磕在了桌角,这点血没什么的,只不过这段时日里,我是拿不起琵琶了。”也不能抚琴了,我一声痛都没有喊,在祝祷安面前,我不想要让他看到我痛苦的一面。

“祝祷安说,我这双手不仅会勾弦,也会勾人,他不想要让我为任何人弹奏。他还说,以后若是弹琴,有旁人来做此事,他要我这双手再拿不起任何东西。”

“祝祷安疯了,他怎么能这样对你,”陈熹年将药膏轻轻覆在我的手腕上,药膏弥散开来,给我带来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抓紧了陈熹年的手臂,咬着牙忍受着疼痛。

“可以喊出来的,”陈熹年善意提醒我,“这里没有旁人。”

“不痛的,相对于祝祷安对我做的那些事情,这些疼痛算什么?”我已经不能是个身外之人了,从今天起,我对祝祷安的恨不会比陈熹年的少。就在此刻,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我的确应该和陈熹年站在一边,我们只剩下彼此能够相信。

天底下再找不到这样相似的人了,有同样的仇人,有想要去做的事情。

血已经不再流了,可是那些伤痛却真切地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印记,那些曾经在我身上施加的伤口连并着今日的这一份,被揉在一起重新撕裂开来。我虽然说不痛,但是我低着头,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怎么会不痛呢,怎么会过去呢?

第一次祝祷安并无意识地置我于死地,想要定死我的命运,让我颠沛流离,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她可能死了吧。第二次他一场大火,想要毁了我,在祝祷安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场宿命,没有选择他的宿命。

不选我的人,拒绝我的人,让我丢面子的人都得死,这天底下凭什么他祝祷安想要什么便都能够得到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要让他占上,凭什么他这一切都要别人屈从,要别人流血牺牲。

多亏了陈熹年,若不是他在仙乐居踏夜而来,我一个人又要颠沛流离多少日月,又或者我一个人,又怎么能够面对那一场大火呢?

陈熹年将我拥住,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轻柔十分。这一刻他暂时免去了他的计划,留了些柔情给我,他知晓他不用再说服我了,我将会属于他,是宿命让我和他绑在了一起,是宿命让我和他相遇。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鼻尖,这一吻像是在安抚我,轻柔地与我触碰,好像在说没关系的。曾经祝祷安这样多走过我的一切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痛苦,你可以无限痛苦,沉浸痛苦,但是痛苦之后,你与我将会并肩。

陈熹年就此了结,他没再吻下去,也没有拉开距离,他低垂着眸看我,但这次我却没有说他造次。我抓住了他的领子,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含住了他的唇。

我收紧了手臂,要将陈熹年弄得喘不过气来了。跌落在地上的药瓶子叮叮当当的,但也没有人管他。陈熹年反客为主,他托着我的腰向上,将我抱起来,我两条腿卑微地挂在他的身上。这时候低着头,埋进他的肩膀里。

陈熹年抱我抱得很紧,他怕抱不住我,只能靠着与我的再次亲吻找寻到我是否想要继续下去的凭证。陈熹年问:“还要吗?”

我应该说不要的,但是我看向陈熹年:“要的。”

那些下人竟然早早就把床铺好了,我躺在床上,只觉得柔软。原来天底下我也能有这般柔软的对待吗?

也并没有,随之而来我感受到的却是有些鲁莽的陈熹年。他的手精准捕捉到了我身子的每一寸肌肤,笔走龙蛇,陈熹年似乎很知道怎么对待女子。他不怜香惜玉,鲁莽中却又找到些寸劲,不多时我的衣衫便在他手中滑落下来。

就差一步,可是就在这一步,陈熹年忽然停住了。

他说:“我们似乎不能够这么做。”

“为什么?”我问。

“在外头,我是你的哥哥,你是良家的女子,还要嫁人的。”陈熹年顾虑的是,若是有一天,真的要走到这一步,祝祷安也如这般,扣着我,然后发觉我并不是良家女子,或者已经与旁人有过亲密,那么祝祷安就不会上钩。

就在这时候,陈熹年仍然还有理智去思索他的计划。

他在提醒我,不能够胡闹。

“哥哥对妹妹这样,传出去了,是要被人诟病责骂的。”

“哥哥,”我喊住了陈熹年,“哥哥真的拿我当妹妹吗?”

没有的,陈熹年喉结上下滚动。他并没有拿我当妹妹,他对着我有仰慕之情,他应该

最新小说: 王爷,慢走 下乡后,靠签到系统带飞姐妹 奥特:开局签到等离子火花 我穷得就剩下钱了 外室进门?她休夫改嫁,前夫慌了 [综武侠]珠连璧合 超能:我有一面复刻镜 收手吧阿度,外面全是警察! 洪荒:开局怒斥圣人,洪荒太子就是玩 不同位面的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