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惜并不想跟着裴休辞去公司,可人在屋檐下,巨大的实力差距让她不得不低头。
两人一路上皆是沉默,裴休辞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而云惜着呆滞的望着窗外。
互不干扰。
沉默压抑的气氛,让副驾驶坐着的助理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悄悄地在公司的群里面发了一条信息,让公司里的员工今天都要谨言慎行,随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云惜重新出现在裴氏的消息,在公司里面飞速传播。
得益于孟嫣然的一张巧嘴,整个公司的人几乎都以为孟家和裴家已经有了联姻的打算。
而现在这个来自于孟家的表小姐——孟嫣然,正是裴家的联姻对象。
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云惜,自然就是其中的第三者了。
因此,在云惜跟着裴休辞去办公室的这一路上,她收获到了不少意味不明的目光。
这些带有刺探和许多的恶意揣测的目光,让云惜这段时间本就敏感至极的神经,顿时崩成了一根弦。
她整个人都缩在裴休辞的后面,恨不得任何人都看不到她。
裴休辞借助电梯里面反射的镜像,看到了云惜躲避般的动作,不禁挑了挑眉。
她整个人都缩在裴
休辞的后面,恨不得任何人都看不到她。
到了办公室里,云惜就习惯性的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面,仿佛自己是一棵无人注意的蘑菇。
裴休辞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等到助理把签好字的文件拿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才发现。
他对着云惜招了招手,“过来。”
云惜抬起头,看着他,身体动了动,却并没有移动半步。
山若不来,我便就山。
裴休辞并不欲与病人计较,他起身走到了云惜身边,高大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为什么要躲起来?”裴休辞问道。
“我记得你的病例中没有这一项,你在怕什么?”
云惜抿了抿唇,把头深深垂了下来。
“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恶意”
她的声音轻轻地,仿佛风一般,一闪而过,裴休辞差一点就没有听到。
“什么目光?”
裴休辞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一路上的事情,也明白云惜口中所谓的“不友好的”目光,但他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怎么,这该死的抑郁,还能让人患上臆想症?”
云惜猛地抬头,看着裴休辞戏谑的目光,心底一阵冰凉。
“你不信?
”
“也对,你从来就没信过我。”
云惜苦笑一声,垂下眼眸错开了视线,不再看裴休辞。
她这样再度无视自己的态度让裴休辞分外不爽,他伸出手来掐住云惜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目光如同雪天冰刃一般扫视着云惜。
“云惜,在我面前不需要刻意伪装,你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无论发生什么都先推卸责任,要么就是这副懦弱不敢反抗的样子。”
“你要我怎么信你?你有什么底气,来让我信你?”
“底气?”云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裴休辞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她目光充满着怨愤,如同绝望之人的悲鸣,迎上了裴休辞的质问。
“我们一家因你而落得个家破人亡,你如今来问我哪里来的底气?”
“裴休辞,你但凡有一点点的同理心,都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裴休辞哑口无言。
他怔怔地看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的云惜,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他慌张的转过身,来回踱了几步,良久才像是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一般,转过身来开始反驳。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杳杳也不会死,而
你们云家也不会受此牵连。”
“呵!”
这样强词夺理的诡辩,点燃了云惜早已埋藏在心中已久的怒火,她怒极反笑,震声道。
“裴休辞,你自诩聪明,当年之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做不知?”
她抹了一把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深吸一口气。
“是,是我活该,罪有应得,爱上你才是我最大的过错。”
说完,云惜也不顾裴休辞什么反应,转身便冲出了办公室。
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也就不会有这后来的种种了。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她的错,她才是最大的罪人。
裴休辞被云惜的这些话砸了个晕头转向,眼见着人已经跑出去了老远,连忙追上。
只是在追的途中却和正要找他的助理撞了个正着。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