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那猪头一样脂肪堆积的脸,与云惜瘦弱惨白的小脸近在咫尺。
呼吸之间,男人口腔里的酒味喷薄在云惜鼻间。
那气味仿佛是从胃里涌上来的,臭气熏天!
云惜的双手忍不住紧握,身体微微颤抖着,双唇紧抿,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
逆光中,只看到肥硕到肿胀的苹果肌上映出三角形的亮光,阴鸷间那对细小的三角眼放射出恶毒的贪婪。
云惜能听见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在耳边掷地有声。
但很快,丁三眼中的色欲被理智取代,他上下审视了云惜一番,随即坐回原位去,大手一挥。
“你,在这里伺候我们!”
此时的伺候已然不再是原来那么恶心的含义。
他还需要拿云惜找裴休辞要钱。
若是把女人玩坏了,只怕要掉价。
云惜低下头,掀起眼皮瞅着丁三,半晌才小声开口,温温柔柔的,尾音还带着点颤音:“能伺候各位喝酒当然好,可,我这手也不方便呀!”
她说着,抬了抬被扎带绑紧的手腕,眼中含着些许朦胧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丁三。
这熟悉的语气勾起丁三的警觉,他眼中闪过精光,旋即,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我警告你,上次你
没跑掉,今天更不可能!”
“喀嚓。”
尖刀上挑,将绑带割断。
云惜的手瞬间得到了解放,白皙的细腕此时显现出深深的血红色勒痕,甚至有些发青。
丁三的目光落在女人的伤痕上,眼神发生异样的变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伤虽然并不骇人,却充满着一种让人心痒的凌虐欲。
“谢谢大哥~”
云惜并没有注意到丁三的眼神变化,她动了动手脚,确认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那解绑的小弟听她这么说话,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其他人亦是朝着他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哄声中带着叫人恶心的淫意。
“丁三爷,您请喝酒。”云惜拿起酒瓶,像是在恒霆的包厢中工作一般将丁三的酒杯满上。
云惜柔软的指尖轻轻推了推酒杯,长睫频频颤抖,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丁三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愣愣地将酒尽数喝光。
云惜眼底飘过一丝精光,她不着痕迹的敛下眸子,将其掩盖,手上的动作不停,给每个人杯中都一次次盛满啤酒。
不知不觉间,云惜的手边已经累积了许多空置的酒瓶。
斜眼一瞥,丁三已经半躺在座位里,满脸通红,鼾声如雷。
“丁
三爷?丁三爷?”
云惜轻声唤了丁三几声,还试图推了他几下。
对方像是死猪一样,连哼都没哼一声。
云惜抿了抿嘴唇,隐晦地扫了眼周围那群手下。
他们的脚边同样堆满了空酒瓶,一个个都喝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横七竖八地栽倒在地,不知今夕何年,喃喃地说着醉话。
“三爷,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
云惜嘴上这么大声说着,实则趁机将手中酒瓶放下,转而将丁三拖行。
此间,她的目光一直在那些手下间扫荡。
有几个迷迷糊糊醒着的,见她是服侍丁三,嘴角勾起邪笑后继续睡了过去。
呸!
狗男人!
云惜成功绕过那些人来到门外,不由松了口气。
然后,迅速的把丁三丢在了走廊上,倏尔看见肥猪腰间别着的匕首,顺手牵羊取下。
一切都顺利地不像话。
“三爷放心,其他人都好着呢!”云惜故意在走廊里说着,起身将门关上。
有倒地的人醉醺醺地望着她,她勾唇,学着会所那些服务员露出娇美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醉汉霎时五迷三窍,痴痴地笑着,睡了过去。
云惜就这样关上了门,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扫了眼地上醉死的丁三,随后赶紧顺着走廊离开。
寂静的夜晚里,云惜的脚步声在这里异常清晰。
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紧张的汗水自她的额角一柱一柱不断留下。
终于,云惜找到了那扇能出去的大门,她的手都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面,手腕微动。
“咔嚓。”
希望在云惜的眼前绽放,喜悦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h市刑侦大队,接待室。
“贺队,已经根据那条短信找到了信号源,根据地图显示,那是一个在郊区的仓库。”
小警员手中捧着笔记本电脑,将调查结果和一个文件夹给贺楠看。
“和他们与裴先生约定的交易地点差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