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楠离开后,程北辰一把拉住了裴休辞,神情之中有些纠结。
“怎么了?”裴休辞依旧是冷冷的,他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衣角,问道。
“阿辞,我觉得这样不值得。”
感受到裴休辞的视线,程北辰默默地松开了手。
“你本来就要给云惜那个女人一个教训,现在这个惩罚恰到好处,不是吗?何必再为了她而浪费精力和钱?”
程北辰越说越来劲,打心眼里认为自己的逻辑无懈可击,丝毫没有注意到裴休辞愈发冷淡的眼神。
“人命关天,瞎说什么?”荆毓临打断了程北辰,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我说的不对?”程北辰睁大了双眼,眸中竟然透露出无辜来,脖子微微伸长,显示着自己的不满,仍旧一副自己说得对的模样。
“程北辰。”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飞往地面的陨石掷地有声,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与压迫感。
这是第一次,裴休辞念出程北辰的全名。
在场的人不由得胆寒,就连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程北辰,此刻也蓦然老实起来,端正站好,郑重其事地望着裴休辞。
裴休辞抬起腿,昂贵精致的皮鞋踩落在地,一步逼近程北辰。
虽然是面无表情的,但底下的眼珠和眸低缠乱的暴戾令人如芒在背
。
好似下一秒,他就会杀了程北辰。
“我的东西,只有我允许,别人才能碰。”
“听懂了吗?”
他毫不掩饰对云惜的霸道和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占有欲,像一只正在圈地盘示威的凶兽,强硬地宣布所属权。
“懂,懂了,裴哥!”程北辰大气都不敢喘,心悸得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细看,他的两条筷子腿正在微微颤抖,“我闭嘴,我再也不乱说了!”
傍晚的阳光很快便坠入地平线以下,黑暗压上这片偌大的城市,令人喘不过气来。
云惜紧靠着墙壁缩在角落里。
她紧盯着那群正在喝酒吃饭的男人们。
就在刚刚,这群人粗鲁地拉着她的手臂,拖着她到了现在这个更为宽阔的房间。
他们把她扔在地上,拿着相机在各个角度对她拍摄。
期间不老实的动作不知凡几,恶心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
估计是拍的照片已经发了出去,并得到了回应,这些人非常兴奋。
他们也没管云惜,自顾自地弄了些酒水坐成一圈,十分开心地开始玩乐。
云惜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没有威胁力还是怎样,他们连一个看守都没有布置。
这无疑给她创造了机会。
在男人们粗狂高昂的欢呼和
劝酒声中,云惜将自己缩在了更角落的地方。
阴影之下,她紧紧盯着他们,耐心地像是正在伺机而动的狼,只等机会来临,便能狠狠反击,挣脱出一条新的生路。
“老大,您今天发过去的信,有回音了吗?”
众人正喝到兴头上,一个坐在丁三身边的小弟a贼兮兮地问道。
“去!老子的事情,你们胡乱说什么!”
丁三正得意着,他也不恼,只是故作生气地拍了一下小弟的肩膀。
那小弟a的身板单薄,被那熊掌一拍一个踉跄,却仍旧笑呵呵的不生气,手中拿着酒将其倒满,献媚地说着:“老大您这么威武,对方一定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那是自然,我是谁?我h市丁三爷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小弟的奉承让丁三非常满意,他拿起酒杯,洋洋自得地说着。
“这古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是不错!你看那个裴休辞收到老大的短信,不也是立刻巴巴地跑过来要给老大送钱来吗?”小弟b也不甘示弱,巴巴地端着酒杯过来,“我在这里敬老大一杯!”
“对对对,得敬老大一杯!”
小弟们高声呼喊着,吹捧丁三到底有多么厉害,一个个甜言蜜语的,把丁三夸得飘飘然。
“今天老子高兴,大家伙使劲喝!
”兴奋上头,丁三爷大手一挥,豪情壮志地喊道。
一众小弟大声欢呼,他们激动地晃着手中的酒瓶,瓶盖起开,酒沫喷洒。
他们碰杯、划拳,把玻璃酒瓶碰撞地叮当作响,饮酒如流水。
似乎是觉得酒杯喝酒不太尽兴,他们开始对着瓶吹,一帮人哄闹着拿着酒杯纷纷喝了个干净。
“老大,这么干喝多没意思啊,找点乐子怎么样?”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弟c挤到丁三跟前,挤眉弄眼地说着,色眯眯的眼神一个劲的往云惜那边瞟。
丁三眯了眯眼睛。
这个主意确实打到了他的心里,他的目光也顺着转向云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