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西齐的青铜,还有不少大儒的书法画作。
书架上都是卷宗,还有一封书信。
光线昏暗,她拾起烛台旁的打火石,咔嚓几声点亮了烛火。
拿着它放在了书架旁,明亮的烛光映着她侧脸清晰的轮廓。信上没有落款,她小心地拆开,眼睫轻抖。
“澜儿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阿母已经不在了。
照顾好自己,受什么委屈了就跟你阿舅说一声,他会替你做主。
我王倾的女儿要活得潇洒自在。
屋里的东西都是阿母留给你的,也不知道你长大了会喜欢什么,就都挑了些。
卷宗里是兵法策论和经商之道,说不定你日后用得上。
阿母永远爱你。”
泪水打湿眼睫,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字。
满室安静,唯有细碎哽咽声。
她恍惚想起,母后那时病得很重,也跟她说过,照顾好自己。
思及此处,胸口一片酸涩。
门外传来永华关切的询问声,她回了一句无碍,深吸口气,平复心情。
*
十年前,王军、沈军和武军外御西齐敌军,而太子带谢军于北境厮杀,王氏家主、太子妃王倾被诏入宫为质。
萧皇多疑,听信沈侯和武侯的一面之词和寥寥证据,便以王军通敌之罪斩了王氏满门。
乱世之中民间哀怨之声载道,很快萧皇被刺,王倾迎太子归朝继位,自己登临后位。
其弟王暮之只身持节北梁殿堂,与他国官员雄辩朝堂,为南北谋下多年的秦晋之好。
归朝后被拜为宰相,重整王军。
然不久萧澜随师祖外历游学归来,遇江湖杀手围堵茅庐。
萧澜不愿见师祖为其身死,走出茅庐,随杀手而去。
途中昏迷,醒来时身中奇毒。
萧澜毒解后,王倾却身劳神衰,久病难愈,未撑过一个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