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庇护(1 / 2)

陆怀袖休养了近一个月,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调养,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多日,早已不耐,骨折部位刚一开始愈合便想着尽快下地行走。

一是因为骨折复位固定后的康复训练开始的越早越好,以防止肌肉萎缩或关节活动受限,可以让骨折恢复的更快些;二是因为薛矜曾向她承诺过,只要她能正常的下地行走了,就送她一份礼物作为奖励。

她很想知道对方说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陆怀袖像是一只关节僵硬的木偶,动作迟缓的从床上下来。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恢复知觉没多久的双足才终于踏在地面上。她忍不住双拳捏紧,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努力控制住摇晃的身体,尝试着迈出步伐。

只是刚刚迈出第一步,她身形不稳的晃了几下,之后便踉踉跄跄着向前跌倒。她心里一沉,暗叫不好,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一道轻柔的力道托住了她,令她这一跤没能跌下去。

稳住了身形之后,陆怀袖抬眸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了马尾高束的绯衣少年,他正抱着手臂看她,双眉微微蹙起,拧成个好看的弧度。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过,他不赞同地说道:“你刚恢复不久,还没到做康复训练的时候,下地走路只会加重病情,能躺着就不要站着。”

陆怀袖听了这番话,又重新倒回床上,不再尝试下地。

躺倒在床上后,她替自己裹紧了被子。想起方才隔空托住自己的那股柔和力道,她不由得开口问道:“薛公子会武功?”

薛矜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淡淡留下三个字:“会一点。”

陆怀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目光中是丝毫掩饰不了的惊讶,毕竟少年表现出来的明显是一副毫无武功的样子。

薛矜完全无视了她惊讶的眼神,看到她乖乖躺在床上了,便转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说了句:“记住我说的话。”之后便将门轻轻的关上。

屋中顿时又只剩下陆怀袖。

少女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帐顶毫无睡意,忽然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想请薛矜护送自己前往北离王都白河城和亲。

少年悉心照顾了形如废人的她一个月,让她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情绪,她……不想和他分开。如今见他身怀武功,显然能够保护自己,和他一同动身前往北离,是再好不过的了。

陆怀袖只是心地好,却并非什么也不懂的傻子。她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自己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孤身一人前往北离,被人煎炒烹炸煮炖焖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的,她依旧打算前往北离和亲。但那绝不是因为她喜欢自己的和亲对象,而是因为她要肩负起作为大襄公主的责任。

之前夏姑姑跟她说的那番话还言犹在耳,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话虽然难听,却又是事实。离了她的子民,她的确什么也不是。如果不履行自己的职责,实现两国和平,那么她就和米虫无异。

公主的身份如今像是一道重重的枷锁套在她身上,让她违背自己的本心,为保襄国免于战争,孤身入虎穴去了。

*

三天后,陆怀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正常的行走已可以了。在能下地行走的第一天,她像只出笼的小鸟一样,既兴奋又紧张,做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薛矜。

此刻的她正以手支颐,闲闲地看着在厨房里煎药的薛矜。少年光洁的额头上不断地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药炉烟雾缭绕之间氤氲成模糊的光泽。朦胧的烟与雾,让一切都变得不真切,却难掩他昳丽的风姿。

忽地想起那日的打算,陆怀袖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薛公子,等我伤养好了,就得立刻搬出去吗?”

薛矜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怎么,你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陆怀袖瞧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忙不迭的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是说,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出去……”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薛矜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语气轻嘲:“和你一起寻找你素未谋面的父亲?”

陆怀袖无视他话里的嘲讽,将右手握成拳状,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不用你找他,他就住在北离王都白河城,我想请你护送我到那里,过后我自然会找到他。”

薛矜兴致缺缺地扫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谁啊,我凭什么要帮你。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陆怀袖已知面前的少年从里到外纯黑,连血液都是结冰的,根本不吃你卖惨这一套,能打动他的就只有你能带来的利益。没有给到足够大的好处,他根本不会搭理你。

想通这一点后,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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