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1 / 2)

当陆怀袖再度醒来,已不知是几天过去。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然而她刚刚动一下,浑身便痛得像被拆开重组般。撕裂般的疼痛提醒她那不是梦,她真的从悬崖上掉了下来。

她第一眼见到的人,却是一位束着高马尾的绯衣少年。初春的清晨,风微微扬起轻纱薄帘,绯衣少年侧坐在床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淡金色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一个如梦如幻的侧影来。

陆怀袖看着看着,逐渐忘记了周身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眼前的人。

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转过身来看她,这让陆怀袖得以看到他的相貌。

少年五官瑰丽,皮肤冷白,一双墨黑的眼睛冷冷淡淡的。他的眉目间天然一段多情又无情态度,初一看艳若桃李,再一看冷若冰霜,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了他的身上。

陆怀袖刚刚醒来,脑子还不太清醒,摔下悬崖后五脏六腑都移位的痛觉让她以为自己正身处地狱,可看着这张绝不可能出现在地狱的脸,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迷迷糊糊间她礼貌发问:“请问这里就是地狱吗?”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绯衣少年白皙如玉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低低笑了两声,似乎觉得她这句话很有意思。

他本就长着一张浓厚昳丽的面容,笑起来便自带一种“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盛大感。

那抹笑落入陆怀袖的眼中,引得她心口处的蝴蝶振翅欲飞。现在她确信自己不在地狱了,因为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而死人是不可能有心跳的。

绯衣少年见她就那么直愣愣盯着自己看,也不介意,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他很快便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抬手端过塌边案几上一碗散着热气的药汤。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后,他煞有介事地说道:“姑娘可愿喝了眼前这碗孟婆汤?”

让陆怀袖意外的是,这听起来有些轻软的嗓音和他那张又冷又美又凶的脸不太符合,她还以为这种像染血的刀锋一样的美少年,讲起话来都会冷冰冰带着刺呢。

少年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垂眸看向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的小姑娘,神色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即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张嘴。”说完拿着勺子轻轻将药吹凉,再将吹凉的药递至陆怀袖唇边。

他的嗓音柔软,光用声音就能蛊惑人,陆怀袖愣愣地眨了眨眼,不自觉的听从他的命令,像是闻不到那股刺鼻的苦味一样,啊的一声将嘴巴张大。

药汁一口气咽进喉咙,苦得让人感觉像是在喝毒药,陆怀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一张小脸直接皱成了苦瓜。她艰难的将难喝至极的药汁咽下,却还是有很多药汤顺着嘴角流下来,很快就要奔向脖颈。

她下意识就想拿手去抹,而这一动作立刻就牵动了她原本的伤势,引得胸口一阵剧痛,接着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殷红的鲜血混合着浓黑的药汁淌落在她脸上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

虽然看不见,但陆怀袖却能想象出,现在的自己是副什么脏兮兮的鬼模样。想到自己这副样子都被坐在床榻边上的少年看了去,她心觉丢脸至极,恨不得就此消失在对方眼前,免得被他取笑。

然而,想象中的无情嘲笑并没有发生,陆怀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少年拿出一块干干净净的白手帕,俯下身来帮她擦掉了那些肮脏的污渍。她注意到他的眼神顺着手的姿势沿着自己的下颚线往下,那些被他碰触过的地方感觉有些痒痒的。

将人擦得干干净净了,少年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用软软的语调撒娇似的说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煎的药,姑娘若是都吐了,我的辛苦可就白费啦。”说完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喂药。

奇怪的是,明明还是同一碗药,喂她吃药的也是同一个人,陆怀袖却咬紧牙关,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好像自己喝的不是苦药而是琼浆玉液,不一会儿就将半碗药喝下了肚。此刻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千万不能让少年伤心难过。他一将药递过来,她就乖乖张口,两人配合默契,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至始至终,少年都微微笑着,一勺一勺地喂药,无论陆怀袖的表情有多狰狞,他都未曾心软。

将药碗中的药全部喂下去后,少年收起已经空掉的药碗,换来一碗清水让她漱口,去去口中苦味。

陆怀袖就着少年的手将那碗温水一饮而尽,口中的苦味总算散去。她砸吧了一下嘴巴,而后抬起眸子,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亮晶晶地望向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她早在刚才就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定是这少年看到了悬崖之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自己,于是善心大发将她捡回家,不仅替她处理了伤口,还亲自煎了药又亲手喂给她。

陆怀袖越想越感动,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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