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朗,春风和煦,沈惊阙骑着黑马,一身骑射装束,头发被高高挽起,用火红绸带绑好。
她骑着马,一面在心里嘀咕。
顾长明怎么这么闲,还有心情出来打猎?
当她到场地时,瞬间明了。
官家子弟或是王侯子孙三三两两汇聚在一起,皆是干练的装扮,手中持着弓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顾长明骑着马在她身侧,其他人一见到他们,纷纷转头侧目。
有几位公子哥向他们靠来,其中一人身穿浅绿衣袍,对顾长明笑道:“长明兄,许久不见了。”
顾长明颔首:“淮泽,近来可好?”
被称作“淮泽”的少年笑嘻嘻地走到顾长明身边:“自然是好,爹和大哥将一切事都办得妥帖,我闲得身子骨都松了。”
“今日便好好活动活动。”顾长明难得语气没那么冷硬。
沈惊阙有些好奇。
与此同时,淮泽也注意到她:“这位是——”
“云华郡主,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沈棠。”顾长明的声音不轻不重,让在场几人都能听得清晰。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沈惊阙身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沈惊阙微微一笑,落落大方行了个简洁的礼仪:“各位好,我是沈棠。”
几人面面相觑,淮泽先爽朗笑上几声:“沈郡主少年才智过人,如今更是堪当大任,令我佩服!”
他此话一出,其余几人皆是笑着应和恭维了几句。
沈惊阙含笑点头,随后只听顾长明说道:“今日好好玩,不必有什么顾虑。”
公子哥们又是三三两两散了开,还有三四人围在他们身侧,看样子和顾长明关系不错。
沈惊阙有意偷偷多打量了淮泽两眼,发现沈棠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他似乎与顾长明关系匪浅,应当是个重要人物。
“走吧。”顾长明驾着马,马儿便晃晃悠悠往前走去,沈惊阙便也跟在他身侧。
同行几人对她颇为好奇,只是瞧顾长明在,皆没有多言。只是其中一位对她频频侧目,目光满是好奇。
沈惊阙索性全当看不见。
走入丛林间,四周的光线不似方才那般明朗,树枝掩映,日光透过林间投射下斑斑点点的影。
沈惊阙眯了眯眼,伸手遮住正好洒在眼睑的阳光,便见什么东西从林间蹿过。
几人散开,各自活动去。沈惊阙被吸引,也与顾长明分了开。
春日的树林很温暖,她低头间,正好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毛绒小兔蹲在树下啃草,小耳朵一抖一抖,瞧着可爱极了。
她下了马,控制着吐息,轻手轻脚走过去。跟着蹲在小兔子旁边,仔细看它吃草。
沈惊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小姑娘也很喜欢兔子,家里就养了一只,天天拉着她蹲在旁边看兔子吃草。
不知道妹妹怎么样了。
她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却惊动了小兔,它猛地一跳跑进了草丛间,没了身形。
沈惊阙刚站起身,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沈妹妹这般可打不到猎物的。”
她回过头去,发现是适才一直观察着自己的那人。
见她看来,那公子笑着道:“周让。”
沈惊阙点点头,心中顿时明了他的身份。
这些天她翻阅卷宗,也在查阅着朝中众人同党关系。眼前这位周公子便是禹王的儿子,也是位世子。
沈惊阙客气道:“周公子。”
周让翻身下马,艳红色袍泽在空中翻飞,随后稳稳落地。
他手中握着一把很漂亮的长弓。
“周公子不去狩猎么?”沈惊阙问。
周让轻笑一声:“一口一个公子喊得多生分,父亲与长康王曾也有过交情,沈妹妹叫我名字就好。”
沈惊阙颇为诧异。
长康王一案至今少有人提及,一来过去了几年,二来此事牵扯良多,谁都不想沾上,皆是一副避而远之的态度。而眼前这位世子非但瞧着毫无影响,反倒还“攀上了关系”。
他又道:“年年狩猎,玩着没趣。今日难得见长明兄带了人,便有些好奇……我这人好奇心重,沈妹妹见谅。”
“无妨。”沈惊阙的目光落到他身后,那只兔子又探出了头,瞧着可爱得紧。
他跟着回头,“哟”了一声:“沈妹妹喜欢小动物?”
“还行。”沈惊阙答得有些敷衍,却见周让眼疾手快伸过手去一把捏起小兔子的后颈,随后提溜到她面前。
沈惊阙与小兔大眼瞪小眼。
“……?”
“拿着吧!看你盯着它许久。”周让不由分说将小兔往她怀里一塞,沈惊阙抱住小兔,它动了两下,很快就找了个舒服的姿